羅明鏡沒問他去了哪裡,也沒問他怎麼來的二層,為什麼要來找她。兩個人就像闊別已久的老友一樣,漫無邊際地談天說地。
「我也有一個機器人,它叫羅伊迪。它一直陪我長大,我喜歡機器人,它也最喜歡我了嘻嘻……小時候它叫我寶寶,長大了我嫌丟臉,就叫我小明……」
也許是喝了米塔帶的酒,羅明鏡聊著聊著感覺頭腦發暈。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喝酒了,好像上一次還是在無名星的時候。
想起無名星,她又開始傻笑道:「如果羅伊迪也在這裡就好了,這樣它也能接受晶片改造,成為一個人類!」
「有時候,成為人類也不是那麼好的事……」米塔望著夜空,慢吞吞地說道。
他看了看一臉懵懂的樹,輕笑道:「它這樣也挺好的,什麼都不懂,就不會有快樂,也不會有痛苦……」
「對啊……做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羅明鏡躺在長椅上,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迷濛的看著天空:「把機器人變成人類的樣子,這會不會也是一種自私呢?」
不知過了多久,羅明鏡沉沉睡去。
樹在旁邊小聲的叫著她的名字:「吉安娜,吉安娜,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別喊了小朋友,我來送你們回家吧。」米塔將羅明鏡背在背上,看著樹道:「你們家在哪兒?」
「謝謝先生,我們是紐因大人家的機器人。」
米塔的動作一頓,嘴唇抖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只「嗯」了一聲,便大步走開了。
樹緊緊跟在後面,好心的說道:「需要我為你帶路嗎先生?」
「不用。」米塔輕吸一口氣:「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走到紐因家門口時,米塔將羅明鏡放了下來,看著她熟睡的臉龐,伸手輕輕勾起她頸間的項鍊。
那枚璀璨的藍色晶體躺在他的掌心,流動著海洋的波紋。
將晶體取下,米塔看著一無所知的羅明鏡輕不可聞地說道:
「對不起……我是機器人……」
羅明鏡垂落的指尖微動,擦過他的衣角。
按下門鈴後,米塔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幢紅色小屋後便離開了。
而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羅明鏡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
看了看空蕩蕩的頸間,羅明鏡捻動著指尖的細絲,那是從姜除夕那裡借來的追蹤的絲線。
身後的房間裡響起腳步聲和「紐因」罵罵咧咧的聲音。
想起米塔走前的那句話,羅明鏡輕嘆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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