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只能吃個閉門羹了。」江式微冷聲道。
東昌公主沒理她,反倒繞過江式微前去,不料江式微疾步上前攔住怒道:「放肆!」
在場之人除白義手握劍柄外皆跪伏於地,殿內高季與謝晏聞聲向殿外望了望,高季急道:「殿下能攔住長主麼?」
畢竟江式微是東昌公主的女兒,以其女的身份想攔住母親,這怎麼聽都覺得不可能。
謝晏眸中無波瀾,轉過身,用帕子擦拭著齊珩的額間,淡漠地吐出兩字:「她能。」
殿內水波不驚,殿外黑雲壓城,停雲忙替東昌公主開釋道:「殿下,公主只是過於憂心陛下...」
「吾和公主說話,你以何身份插嘴?」江式微怒道。
她直視著東昌公主的雙眼,她倒是想看看她的阿娘還要做什麼事。
「皇后殿下還真是威風。」東昌公主反諷道。
「不敢,這裡是紫宸殿,是歷代君王安寢之所,公主是臣,無傳召實在不應入內,吾只是在提醒公主。」江式微道。
「我,你的母親,今天就要進這個門!」東昌公主見她如此,反倒怒極,鐵了心要和江式微站在對立面。
她倒想看看她這個平時溫婉謙恭的女兒對她這個母親能做到何種地步。
「公主既鐵了心要進,那便進罷。」江式微稍稍側過身,給東昌公主讓路。
白義聞言,手緊握劍鞘。
東昌公主上前一步,只聽江式微冷冷道:「你今日進了這個門,明日問罪的詔書便會至你東昌公主府。」
「你且看我會不會這樣做。」江式微側過頭看向東昌公主,眸中含淚,眼角泛紅。
白義劍已出鞘一半,劍身在如雪荼白的月光下泛著徹骨的寒光,劍刃帶著人臣的道義與忠誠,似能斬斷親情的紐帶與牽扯。
見東昌公主止步,白義手上一頓,繼續旁觀她二人之舉動。
「他有你這個皇后還真是...」東昌公主咬著牙說出幾字,眼底帶著痛心的緋紅,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外離去。
她知道,她這個女兒既然說得出口,便做得出來。
只是聽她親口說出,便覺心痛不已。
江式微看著東昌公主離去的身影,只覺腿上一軟,幸被王子衿扶住,她含淚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
為君與為親,她選了君。
便是不為齊珩,也是在為江家,假使今日真讓東昌公主進了去,齊珩若有事,江氏還有一線生機,若無事,江氏便離覆滅不遠了。
江式微嘆了口氣,而後囑咐道:「你們做得很好,陛下醒前,還是任何人都不見。」
「是。」
隨後入了門,悄然拭去面上的淚,走到謝晏身邊低聲問道:「有見醒的跡象麼?」
謝晏瞧到她眼角還未乾的淚水,垂下眼眸道:「目前沒有,待一會兒喝了藥應該可以醒。」
隨後從懷中抽出一錦帕,遞給江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