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就是織玉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快隨我進來,在我這裡,可千萬不要拘謹,芝茵她馬上過來。」
織玉甚至沒來得及跟管家再說一句話,就被一群人擁著走進了院子。
她放棄了掙扎,仔細打量起薛夫人來。
薛夫人近看更是風情萬種,細腰如柳不盈一握,胸脯豐腴雪白,動靜皆嫵媚。織玉臉微紅,她忽然發現,薛夫人的衣衫遠看只覺得華美,走近了瞧竟然薄的出奇,衣衫下白皙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
薛夫人眼波流轉,沒有放過她臉上這細微的變化,自傲地笑了笑,拉著她走進側屋,還想拉著她坐下。
織玉搖頭:「我之後會以婢女的身份在夫人身邊保護夫人,不敢逾矩。」
「這是什麼話,你千里迢迢來保護我,我怎麼好意思再使喚你。」薛夫人柳眉輕蹙,揚聲說道。
織玉不為所動:「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薛夫人見她堅持,也不再繼續勸,只是似笑似嗔地瞧著她,「你也好,芝茵也好,怎麼都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這是溫家暗衛必須要學會的麼?「
「夫人又在打趣我。」
正說著,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粗眉長眼,穿一身窄袖胡服,頭髮高高束起,全身都作男子打扮,她的相貌普通,卻有一股英氣,叫人不禁多看幾眼。
「哎呀,芝茵來了,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說,我就不打擾了。「薛夫人笑靨如花,向她們眨了眨眼睛,帶著其他人回主屋去了。
織玉覺得不妥,正要阻攔,霍芝茵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的。」
聞言她也不再堅持,待其他人都走完了之後,才轉頭看向霍芝茵,兩人對視一會兒,紛紛笑了起來,露出了難得的真心笑容。
「好久不見。」
「是啊,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霍芝茵拉著她坐下,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猶豫了許久,最後說的卻是,「織玉,你變得更好看了。」
說這話時,她的語氣既不是羨慕,也不是誇讚,反而是惆悵和嘆息。
織玉眼神黯了黯,旁人也許會不理解,她卻很明白霍芝茵的意思,容貌對她們這樣的身份來說,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這並非我所願。」
霍芝茵原本只是感慨一句,瞧她毫無喜色的樣子和意有所指的話語,立刻明白過來此事背後還有隱情,忙問:「怎麼回事?」
織玉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半晌才說:「你還記得一年前我從林城接去月鹿的那位姑娘嗎?」
霍芝茵點頭,「當然記得,那時你為了接那位姑娘來了林城,我為了北魏的異動也到了林城,卻險遇到埋伏險些喪命,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此刻還不能站在這裡。」
於她而言,這實在是一個難忘的經歷,她從前也是溫家的暗衛,然後被溫家派給了溫貴妃,溫貴妃見她沉穩有謀,又派她去保護三皇子。
說是保護,三皇子身邊並不缺護衛,最後她反而成了三皇子後院那些個姬妾的護衛,這是外界所能打聽到的。
但是織玉很清楚,霍芝茵只是看起來不受重用,實則深受三皇子信任,是三皇子身邊這些暗衛的統領,所以才會在一年前先行來到林城。
霍芝茵不解其意,「她怎麼了?我自從來了林城,就很少收到月鹿的消息。」
一年前她的差事危險重重不說,織玉這個再簡單不過的接人的任務也波折不斷,最後織玉帶著那位姑娘離開林城之際,她曾送過她們一段路,記得那位姑娘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織玉捏了捏摘下了耳墜的耳垂,回憶道:「我將那位姑娘平安送到月鹿之時,與溫夫人撞上了,夫人說……「
她口中的溫夫人是溫太尉的夫人,溫家的當家主母。
霍芝茵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她按捺住內心的不安,繼續聽織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