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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宋晏舟終於出言道。

宋老爺笑容一滯,語氣略沉,暗含警告之意,「舟兒你留下,我有一件要緊事想與謝賢侄商量一二,你且在旁聽著。」

宋晏舟神情中頓時流露出不安來,情不自禁地看向宋晏雪所在的方向,又在視線觸及她之前轉了回來,垂首應道:「是。」

宋晏雪神色不變,臉上始終保持著溫柔和煦的笑容,輕輕柔柔地應了,走到織玉身邊,熱情地要來拉她的手,織玉卻看見她轉身時一閃而過的黯然。

宋家三人和和氣氣的表面之下,暗流也在緩緩涌動,這時終於窺見一斑。

宋老爺這是在支開她們二人,而且不加掩飾,但這樣的情況,織玉怎麼能放心留謝硯一個人在這裡,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又多有寬慰,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宋晏雪走了。

兩人一走,書房中便只留下了謝硯、宋老爺以及宋晏舟,還有宋老爺的兩個心腹僕從,燭火搖曳,走了兩個人,房間中的人氣也減了兩分,連爽朗的笑聲也壓不住冷清。

宋老爺猶豫地看了謝硯幾眼,上一次去謝家,時局緊張,他只和謝啟見了一面,未見到謝家的小輩,再上一次,就是十多年前了,那個時候謝硯不滿十歲,被夫子逼著背書,口中嚷著自己想學武上陣殺敵。

這麼多年過去,當初一心想學武的小童,成長為了清風朗月般的青年,也不知還記不記得當初的童言無忌。

「不知是何要事?」謝硯見他猶豫,主動詢問道。

宋老爺輕咳了一聲,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是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說了出來:「此事說來慚愧,前些天宋家有一批貨物,自南齊越郡運往月鹿,途徑襄郡時,險些被山匪所劫,未免路上再出意外,便請了襄郡武威鏢局一同護送,誰料不知怎的被襄郡郡守扣下了,討要了幾次無果。」

謝硯心中瞭然,又見宋晏舟面露尷尬,似乎並不贊同,笑容漸隱,「宋伯父是想借謝家去與襄郡郡守說和?」

「正是。」

宋家居於彥朝境內,在南齊勢弱,也沒有多少門路去說動襄郡郡守,聽聞謝硯到了月鹿,便動了借勢於謝家的心思。

謝硯神色淡淡,不應也不否,只問道:「我聽聞襄郡郡守為人正直,不像是會私占民物之人,伯父既已派人前去討要,緣何他不肯歸還?」

宋老爺嘆息一聲,面露難色:「唉,是這樣的,此前這批貨物不是被山匪所劫嗎,當時不僅護送之人死傷慘重,而且將憑證也丟了,襄郡郡守不見憑證,便不肯還。」

不見憑證便不肯還?相關事宜,齊朝律法自有規定,丟失了憑證,還有許多可以證明貨物歸屬的手段,只要滿足其一,皆可領回。

現在宋老爺說郡守不肯歸還,要麼是郡守仗勢欺人,監守自盜,要麼,這批貨物有問題。

謝硯沉默了一會兒,書房中的氛圍便愈發冷凝,宋老爺久不見他答覆,卻不催促,又道:「我沒記錯的話,賢侄是昨日到的月鹿,卻已經遇到了幾次危險,宋家與那些殺手雖無往來,卻還有點兒薄面,足夠擋去那些殺手。」

他忽然沒頭沒尾地提起另一件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宋晏舟臉上的不贊同愈深,不禁低聲喚道:「父親……」

但宋老爺並不理會他,只凝視著謝硯,見他一撩眼皮,輕輕笑道:「擋去殺手一事,我的護衛亦可以做到,便不勞煩伯父了。卻有另一件事,我實在不知,何人對我憎恨至此,不知宋家可否代為查探一二?」

聽到他的前一句話,宋老爺心中失望,又緊接著聽到後一句,終於鬆了口氣,最怕的情況便是他油鹽不進,只要他有所求,那這筆交易就算成了。

「小事一樁,賢侄就算不說,我們也要幫這個忙。」宋老爺露出真心的笑容。

謝硯略點了點頭,那點兒笑意又不見了。

宋老爺正兀自高興,未覺不妥,宋晏舟卻下意識地有些不安,他想到自己父親的話,往小了說是一樁交易,用保護謝硯的安全換取他動用謝家的力量解決問題,往大了說卻可以稱得上威脅,我們能保護你,自然也能置你於險境。

被如此對待,難道對方不會心有不滿?

但謝硯心思深沉,他也無法斷定,只是聽謝硯又說:「貨物一事,我可書信一封,宋伯父找人將信送到合水,會有人去處理,但是在此之前,還請告知實情,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此事能處理妥當。」

謝硯態度一貫溫和,此刻也不例外,若不去仔細聽他的話,大約會認為是在談什麼輕鬆寫意的趣聞。可仔細一聽,屋內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冷硬的態度,以及一種不容置喙的感覺。

……

出了書房,外頭的風似乎更大了,夜空中彎月與繁星再看不見半點蹤影,只有沉重的黑色翻湧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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