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泥土沾染袍子,兩人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有一種劫後餘生般的快感。
上空繁星漫天,一輪彎月如化開的光暈,靜靜撒在兩人身上,水漬被照得晶瑩。
一股清香縈繞在鼻尖,柳安予看向顧淮的方向,呼吸凌亂,「......曇花,要開了。」
顧淮下意識順著方向看去,沒有人說話,兩個人都靜靜地看著曇花花苞朝上空慢慢的、慢慢的移動,花苞越來越鼓脹,層層疊疊如同舞女的裙擺。
一陣風吹過來讓兩人打了個寒噤。
花開了。
一瓣一瓣,曇花接連開放,如炸開的煙花般燦爛,月華凝在薄如蟬翼的潔白花瓣上,嫩黃色的花蕊絲絲縷縷,像上好的絲帛上繡的圖樣。
寂寞花神漏夜開,猶如月下美人來。
顧淮轉過頭看柳安予,月光為她披上一層薄紗,身上秋香色凌錦裙已經濕透勾勒出她勻稱纖瘦的身軀,月光下瓷白一樣的肌膚,整個人美得失真。
「......月下美人。」他斂眸不敢多視,聲音輕啞感嘆。
柳安予以為顧淮說的曇花。
她伸手將濕發撩到耳後,半撐起身子,眸中滿是曇花影,感嘆,「的確,不負盛名。」
顧淮斂顎輕笑,沒有解釋,「嗯,不負盛名。」
晚風吹得人很冷,兩人回了知春亭,圍在火爐邊暖身子。青荷怕柳安予晚上冷,特意備了一件厚絨毯子放在一旁,兩人裹著絨毯靠得很近,呼吸聲交錯纏綿。
「顧淮。」柳安予一仰頭,溫熱的氣息撒在顧淮臉上,鼻尖輕碰,她一錯愕,又轉開臉輕聲問道,「你,疼不疼?」
「嗯?」顧淮耳根瞬間爆紅,錯開眸子撇向火爐,下意識撫上唇瓣傷口,「不,不疼,我......」
柳安予突然低下頭去,肩膀顫抖,顧淮忍不住看過去,卻發現她唇角笑漪輕牽。
「我問的手。」她眼中帶著明顯的調笑,眼尾微揚。
顧淮這才反應過來,她語意不明的故意引導,可能也是自覺遲鈍,他莫名被戳中笑點,低頭無聲地笑。
他伸出手,上面被燙得起了水泡,斑駁的紅色顯得有些可怖。
柳安予輕輕握住他的手,額頭碎發上的一顆晶瑩水珠掉在她的鼻尖,再滑落掉在他手上。
像淚珠,但顧淮知道,柳安予不可能為了自己哭。
「不疼。」顧淮瑟縮一下,輕聲道。
「你是故意的,要我心疼?」她明明是問句,語氣卻肯定,她抬眸輕顫睫羽,沉靜的眸子已經沒有了情慾,目光如炬,眉眼清冷。
她早就看透了顧淮的心機與示弱,只是她縱容,她允許,她對眼前這人感興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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