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予倏然湊近,鼻尖相對,眸子氤氳著霧氣,顧淮下意識閉上眼,卻感受到她的唇擦過臉頰,一瞬便離開。
「閉眼睛幹嘛?我照照沐盤。」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得意的樣子活像只狐狸。
顧淮被她逗得臉羞紅,一聲不敢吭拿起澡豆浸水。
大早上服侍柳安予沐浴就是顧淮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因著一會還要奉茶,柳安予決計不允顧淮造次,漆匜里的水澆在柳安予身上,偶爾濺出的幾滴溫熱殷濕了他的衣襟,心臟躁動滾燙。
他的目光寸寸掠奪過她冷白的鎖骨,心跳開始變得緩慢,喉結滾動,頓時口舌乾燥起來。
「這裡,也要洗一洗。」顧淮聲音略微沙啞,手指緩緩摩挲,眸子直勾勾盯著柳安予,似要將她拆骨吞入。
柳安予的臉色一變,臉頰浮現淡淡的薄紅,纖弱的手扶住他的手臂,咬唇喘著粗氣。
「......顧淮!」四目相對,她清淺如琥珀般的眸子漸深,厲聲叫著他的名字,明明是威脅,卻帶著一絲調.情的意味。
「微臣,只是想幫幫郡主。」顧淮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尖,聲音蠱惑引誘。
這是莫大的僭越。
柳安予眼眸幽深,她抓住顧淮的衣襟壓低聲音,緩緩吐息,「......下不為例。」
她用手背稍稍用力地拍了兩下他的臉,以示警告,酥酥麻麻的痛感卻讓顧淮眯起眸子,饜足地舔了舔虎牙尖。
服侍完沐浴,顧淮起身拿帕子輕柔地為她擦乾烏髮,忙前忙後地拿衣裳釵環,比青荷還要盡心盡力。
他繞到柳安予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腰身,指尖繞著綬帶系好又再轉過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郡主,你腰後有一顆淺褐色的小痣,你知不知道?」
他本以為柳安予會羞怯,不料她只是抬了抬眉,手扶住顧淮的下頜輕抬,蜻蜓點水般印在他的唇瓣,旋即勾唇一笑,「現在知道了。」
?顧淮怔愣一瞬,耳根登時爆紅。
柳安予輕笑,將自己的雕荷白玉系在腰上,邊走邊問,「青荷呢?」
顧淮站在原地碰碰自己的唇瓣,微微抿唇笑,「她去備早膳了,我還叫柏青給她們引了路,你不必擔心。」語氣歡快,像是在求誇獎。
「嗯?」柳安予拿胭脂的手一頓,轉過頭眸子疑惑看向他,「她去備早膳了,誰給我梳頭???」
?顧淮笑容僵在嘴角。
他步子一個大轉彎拐向門口,心虛地跑出去,「我去叫她。」
柳安予不由得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