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笑得很不禮貌,唇角僵住,無奈汗顏。
公子你笑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給你說什麼驚世駭俗的情話了,合著就是這麼一句......柏青不懂文化人的拉扯,但也只敢在心裡吐槽幾句,面上還是承著笑,「那成,公子還有啥要帶的嗎?郡主讓馮大人給我捎了句話,要我過去。」
「?」顧淮抬眼蹙眉,眸子在柏青身上上下打量,給柏青都看毛了,柏青心裡正打怵呢,只聽自家公子來了一句,「你憑什麼?」顧淮眸中不解。
公子你講話真的很傷人......柏青的禮貌笑容出現一絲裂縫,卻還是帶著笑意解釋,「許是郡主有什麼要叮囑我的罷。」
顧淮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想來也沒旁的理由。」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信中告了狀,頓時心虛起來,摸了摸鼻子,擺擺手,「行了,你去罷,快去,別讓郡主等急了。」
「好好好。」柏青無奈拱拱手。
「哎,等會兒!」柏青剛走到門口,顧淮又叫住他。
他趴在榻上,仰起臉,「幫我找個小瓶子灌上水,將花插起來,擺在我旁邊這個書案上就好。」
「是——」柏青拉長聲音,又一個急轉彎轉過身幫他弄。
顧淮的眸子落在那枝蘭花上,心中浮現一絲暖意。
寫信真好,還能收到花。
顧淮半張臉陷在臂彎里,眉眼帶著笑意,他還要寫,日日寫,月月寫,一天都不會落!
*
玉珠堂里只有一個學生,學生也只有一個老師。
柳安予日日大敞著門,悉心教學,從四書五經講到孔孟,枯燥的知識從她口中說出來,好似被賦予了靈魂般生動有趣。玉珠堂外本在看熱鬧的人漸漸淡去,偶爾留下一兩個小女娘,眸中帶著點渴望,聽上一段學。
柳安予剛開始還試圖把她們叫進來,人還未出學堂,小女娘們便似鳥獸受驚四處逃竄,眨眼便沒了蹤跡。
一來二去,柳安予也不再管著,只是在門口放了幾個小凳子,由著誰站著聽累了,可以歇歇。
讓柳安予更為頭疼的,是顧瀟瀟。
起初她還知道裝幾日,搖頭晃腦聽著,不一會兒便垂下頭去呼呼大睡,被柳安予訓了好幾次都不長記性。
好在柳安予有妙計,叫她日日含著薄荷葉,口中清涼,倒是抑制了一些。
這不睡了,顧瀟瀟便把心思放在了吃上,趁著柳安予伏案翻書,飛也似地將罐子裡的果脯塞進口中,柳安予一瞥眸,她就嚼嚼嚼,一轉身,她就嚼嚼嚼......
直到有一次玩脫了,剛塞了一口堅果,柳安予便指著書,讓她念第二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