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撲火蟲已逝,學友無子留撇須,偶爾留得一人在。」她聲如清泉,在燦爛的煙火中,湊到他耳畔。
「什麼?!」顧淮一笑,偏過耳去故意又問她。
柳安予看穿了他的把戲,手彎成小喇叭,放在唇邊。
此時煙花已逝,如閃爍繁星灑在江面,月光如紗傾灑,江面波光粼粼。
柳安予一字一頓,周身聲音仿若寂靜。
「顧、成、玉,我、愛、你——」
顧淮的心臟漏了一拍,心口發燙,忍不住轉過頭,他的鼻尖摩挲過她的臉頰,四目相對,曖昧氣息蔓延。
他忍不住偏頭吻了上去,不顧人潮擁擠,兩人的唇瓣緊貼,唇齒生津。
柳安予的眸子瞪圓,不安地四處亂瞟怕人看見,警告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被他一把攬過腰,在她唇上輾轉,輕啜,剎那間唇瓣分離牽出一條銀絲,額頭輕抵,深情如許。
他喘著氣,「我愛你。」
「更愛你,最愛你。」他捧著她的臉,低頭再一次啜吻,任由柳安予踩在他的腳背上,將人拉緊,「我想去換一壺清酒,天地為鑒,日月為憑,再娶你一回。郡主,可不可以請你,再和我喝一杯交杯酒?」
「想得美。」
她如飛燕離了他,眉眼帶笑,發間顫珠搖晃,在花燈下顯露出乍眼的顏色。
柳安予雖著素裙,一張如畫的臉,卻已然夠明艷。
「追到我再說——」
她靈活避開他,提著裙擺向前跑去,柔軟的衣料從他掌心滑過,帶走了他的心。
顧淮一愣,倏然斂顎笑開了,轉過身追向她,「慢點跑——」
*
「來。」顧淮爬上屋頂,隨手將酒壺放在身邊,抓住屋檐朝柳安予伸手,掌心相貼,顧淮稍一用力,便將人攬入懷中。
「啊!」柳安予嚇得短促地叫了一聲,直直將人撲倒,柔軟地身軀貼在他滾熱的胸膛,登時臉頰又熱了起來。
「別怕。」顧淮安撫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月影斑駁,將他的髮絲照得模糊。
兩人找好位置,仰面躺在酒館的屋頂上,涼風習習吹過,柳安予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顧淮解下自己的斗篷,細心給柳安予當被子,不由分說便將人捲成個春卷,只露出一雙靈鹿般的眸子。
看得顧淮吃吃偷笑了兩聲,他將溫好的酒倒在碗中,猛灌了一口,熱酒下肚,五臟六腑都暖了起來。他撐著身子端過酒碗,亮了亮眸子看著「春卷」,抬了抬手。
「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