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寧允淮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但只要靠近,郁綾就沒那麼害怕了。
可不就是害怕嘛。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廟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而不遠處的那尊破損佛像看上去有些許瘮人。
「別怕,再等等就好了。」郁綾的猜測被印證。
剛剛這群士兵身上的箭有兩種,箭尾不一樣,是不同勢力打仗時,為了區分敵我造成的。
他挑的三人死因未必是箭傷,可身上都插著同樣箭尾的箭羽。
這群壯漢都瞧著有威懾力,能力差距不大,至少他肉眼看不出來,而性格更是不可能只靠接觸就判斷好壞。
那要挑就挑儘量挑省事的鬼,別到時候三個鬼做短工,還內鬥扯么蛾子。
他挑的這三個鬼怎麼說應該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且三人站在一起,感情應該非常不錯。
拿捏住一個就可以拿捏住三個,他不擔心有柳連鵲在,這三個傢伙一致對外能掀起風浪。
當然,靠暴力鎮壓是最糟糕的情況,如果能讓對面心服口服來打工,自然是最好。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
郁綾沒正面回答他的郁題,而是壓低聲音。
「我不喜歡麻煩,希望你們好好配合。」
三個鬼魂渾身一激靈,他們從這個看似無害的普通活人身上,感受到了令鬼不寒而粟的氣息。
邪祟看上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清了清嗓子,郁綾開始向幾人說工作細則:「你們只需要在清晨和黃昏站在我讓你們待的地方,把想要靠近青菜地的人和牲口嚇跑。」
「不用你們真的殺誰,也不會需要你們太久,最多半個月,讓有些不長眼的傢伙長記性就行。」
「就這?」年輕士兵不敢相信。
他以為那大鬼臉色陰沉把他們趕到這裡,要幹什麼殺人放火,搶劫越貨的危險事情。
結果只是給這大鬼的小姘頭看菜地?那至於這麼嚴肅嘛!
「什麼叫就這。」郁綾面露不讚許,「實不相瞞,我這一家老小就靠兩畝青菜過活,這青菜地就是我和我夫郎的命根子。」
他說到「夫郎」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一下語氣。
柳連鵲迷迷糊糊看過來,配合他點了點頭。
年輕士兵臉色和吃了蟲似得:「不是,你有你夫郎這...」
有他夫郎這種邪祟,還天天擔心青菜地收成?
「噓。」郁綾害怕他爆出來柳連鵲是鬼這事,嚇到夫郎,趕忙制止他。
「男人養家要靠自己,不能總想著沾老婆光。」
「其實,可以沾。」
柳連鵲不甘心,在邊上插話:「夫君,可以沾。」
「你們...」年輕士兵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