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生扶著他脖子推著他讓他朝自己靠攏,然後右腿非常具有侵略感地往前了一步,踩進了他的雙腿之間的空隙。
汪勤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朝自己壓了下來。
趙凜生的唇也很涼,很重地壓在汪勤的唇上。
汪勤因為震驚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直到趙凜生試探著在他唇上磨了一下。
他竟然還閉著眼睛,汪勤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在心裡想,然後下一秒很用力地把趙凜生往外推了一下。
但趙凜生並沒被怎麼推動,只左腿往後退了半步作為著力點,嘴唇離開了他的些許,甚至還依舊保持著歪頭的姿勢。
汪勤任由擦頭髮的毛巾掉到地上,兩隻手撐著趙凜生的胸膛來想讓兩個人之間保持一些距離。
「你瘋了?!」汪勤有些生氣地沖他喊道。
趙凜生用眼神無聲地壓著他,沒有說話。
下一秒,他把另只手攏到汪勤腰後,然後整個人更加用力地覆了上去。
第24章
趙凜生舌尖探進來的時候,汪勤感覺自己像被雷劈了一樣,腦子裡有道白光閃過,陣陣強烈的麻意從天靈蓋順勢而下沿著脊椎一直到了腳後跟。
偏偏趙凜生跟沒察覺他的僵硬似的,一個勁地舔他嘬他,吻得又急又深又重,跟八百年沒親過嘴一樣。
這有點太刺激了。
汪勤手腳都軟了一陣,然後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睛。
趙凜生正閉著眼睛陶醉得很,耍流氓耍得理直氣壯。
汪勤費力地把右手從兩人互相擠壓著的胸前抽出來,然後杵到趙凜生的下巴上用力一推。
幾乎是同一時間,汪勤嘗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趙凜生的。
而趙凜生此刻正以一種有點滑稽的姿勢被迫仰著頭,饒是如此,他放在汪勤脖子和後腰上的手也絲毫沒有鬆動。
汪勤這才發覺,兩人的身體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沒有間隙地貼在了一起,因此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趙凜生的生理反應。
「耍流氓?」汪勤咬牙切齒地問他。
趙凜生眼睛半闔著向下看他,「你的睡衣摸起來還可以。」
「……」
汪勤又使勁推了一下他,這回趙凜生沒再強求,配合地往後退了兩步。
「抱歉。」趙凜生沒有誠意地道了個歉。
汪勤沒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心虛,反倒是舌頭在上顎處抵了抵後,嘗到了愈加重的血腥味。
好嘛,傷的還是他的舌頭。
「這就是你說的方法。」汪勤越想越生氣,自己好心好意給他做東西吃還被占便宜。
「嗯。」趙凜生理直氣壯地又道了一遍歉,「抱歉。」
汪勤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我怎麼聽不出來你有一點抱歉的意思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是,我昨天承了你的人情,但那也是你自己來的不是嗎?我沒主動找過你。」他不自覺越說越起勁,「而且就算我跟其他人發展了關係,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你吃醋強吻根本不占一點理的知道嗎?我都能去告你性騷擾了!」
趙凜生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慢慢地變了,眉毛慢慢地皺起來,嘴唇也慢慢抿緊了,看起來像是個有點受傷的表情。
什麼啊……被占便宜的是他好嗎?他幹嘛這個表情?
他這樣搞得汪勤都有點沒底氣了,說話聲音也小了很多,「我也不是真要去告你,就是說說……本來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你這樣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趙凜生退後了兩步,像很沒有辦法似地呼出了一口氣,「是嗎。」
汪勤點點頭,看著他的表情說,「所以說咱們還是——」
「——我沒想過要和你做朋友。」趙凜生突然說出了心裡話,「做朋友沒什麼意思。」
「……」
汪勤對他無話可說了。
兩人沉默地對峙了一會,趙凜生抬起手看了一下被袖子擋得只漏出了三分之一錶盤的表,不知道是在對誰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汪勤沒說話,看著他轉身往門口走,平時永遠寬闊挺拔的肩膀此刻看起來有些蔫蔫的。
不能心軟,汪勤在心裡告誡自己,要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趙凜生換了鞋,在開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他出去後汪勤才長嘆口氣,舌頭抵了抵上顎試探了一下受傷的地方,還是稍微有些痛,但也還好。然後低頭把毛巾撿起來,走到玄關,換上了趙凜生剛剛脫下來的拖鞋。
汪勤低頭看了看,腳趾頭在拖鞋裡不明顯地動了動。
真是的,都被他撐大了。
但願他真的能反省一下。
汪勤在心裡默默想。
這天過後汪勤便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趙凜生了,然後一轉眼就到了月底。
辦公室的同事都在討論著跨年要去哪玩,只有汪勤一個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地低著頭對著合同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