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好在哪,但汪勤沒多問。
回去的路上汪勤一反常態放起了蕭邦,因為他感覺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安靜祥和的氛圍。
到了地方,趙凜生把汪勤送到樓上,等到了門口,汪勤開了門他卻又不進來只站在門口。
「不早了,我不進去了。」趙凜生一反常態地說。
「……」汪勤忍不住問他,「那你還上來幹嘛?」
趙凜生看了他一會,又走了進來,把門帶上了,問他:「能摸下你的嘴唇嗎?」
汪勤下意識把嘴唇抿進去,「摸嘴唇乾什麼?要摸摸吧……」
但趙凜生只是用大拇指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說:「腫得好厲害。」
汪勤瞄一眼他的嘴唇,小聲說:「你也差不多。」
趙凜生把手放下來,「那我先走了。」
「哦。」
趙凜生轉身,剛把手放到門把手上,又突然轉身,問他:「能抱一下再走嗎?」
汪勤有點想笑,但沒笑出來,點點頭,走過去抱住了他,「路上注意安全,開車慢一點。」
趙凜生頭埋在他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嗯。」
第40章
章超聽到彭元平說汪勤搞基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信,先不說彭元平喜歡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就說做室友四年,汪勤直不直他還能不知道?
就算那個男的跟汪勤穿得像情侶裝,那也有可能是巧合啊,相同款式的大衣滿大街都是,他還有更像的呢。就算那個男的的手機殼跟汪勤的像情侶款,那也可能只是湊巧買的同色系啊,笑死,他可從來沒見過青蛙和恐龍能是情侶的。
直到這一刻,汪勤坐在他對面,略帶羞澀地說出「嗯,在一起有幾天了」的時候,章超才終於認清這個現實。
他那鐵骨錚錚,腰比電線槓還直的兄弟,是真的彎了,彎得非常徹底。
而且還有一點,如果是昨天那個男的的話,那他兄弟還是……
彭元平旁邊,以看熱鬧的心態欣賞完了章超整個過程里的表情變化,不可謂不精彩。以至於他的表情也有些無法自控,挨了章超幾記白眼。
「我知道是挺突然的,我自己也覺得突然,但是吧……」汪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自己的脖子。
他越是這樣,章超看得心裡越是心痛——好好的大小伙,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又回想起趙凜生的樣子,腦子裡立刻聯想到什麼「城市公子哥欺騙樸實農村小伙騙身又騙心」之類的劇情,於是立馬問汪勤道:「你是不是挨欺負了?他是不是拿什麼威脅你了?」
「沒有。」汪勤搖搖頭,隨即又嘆口氣,「他要威脅我什麼就好了。」現在想想,除了最開始的一夜烏龍,他們竟然走的是正常的戀愛程序?
「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已經被他PUA了?」章超一拍桌子。
「哎呀行啦。」彭元平戲看完了,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當他還是大學那個被人騙錢騙身的鄉下來的土包子啊?」
汪勤有些尷尬地說:「沒有騙身吧?」
「你那次被人騙得打了一個星期的白工不算騙身?」彭元平還記得非常清楚,那次汪勤高興地跟他們說他找了個時薪很高的兼職,結果做了幾天介紹兼職的中介跑路了,一分錢都沒拿到。
「……沒有一個星期。」汪勤沒有底氣地小聲反駁。
「還有那次。」章超接著說,「你在學校群里加了個學姐,要買她的二手資料,結果錢一轉過去立馬被拉黑了。」
「……」
汪勤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說起這個了,剛才不是在說他是個土包子的事嗎?
「你剛剛要說什麼啊?」汪勤趕緊把話題引回去。
「噢。」彭元平想了想,然後突然轉頭問章超,「你的婚房你爸媽幫你出了多少?」
他話轉得太快,章超都沒搞明白,「不是,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汪勤已經全款買房了你知道嗎?雖然是二手房。」彭元平繼續說道,「車是新車,也早就買了。」
別說章超不明白,汪勤也聽得一臉懵。
「我是想說,汪勤已經在灣城這個城市生活很多年了,已經是個事業有成、有車有房的成熟男人了,他做什麼都會有他的考量,跟什麼人談戀愛也是他的自由,他既然談了,就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也能承擔後果,你少操點心吧你。」
章超聽明白了,他想說的其實跟他婚房什麼的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就是純粹拉踩一下他而已。
汪勤倒是聽得有點不好意思,什麼事業有成、成熟男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