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不……把人留下得了。」
金梧秋:??
把人留下?
金梧秋用『我瘋了嗎』的眼神看向她親愛的珍珠姑娘。
珍珠頂著質疑跟金梧秋解釋:
「公主成天變著方兒的給您送人,雖說您都拒絕了,可總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乾脆留下一個。」
金梧秋明白珍珠的意思,只要她一日拒絕,祁珂便一日不會放棄,三天兩頭的給她搞黃、色活動也挺煩的,不如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太平個幾年也好。
珍珠見東家有所鬆動,又拋出一記理由炸彈:
「老宅前幾日又來信了,收下此人,說不得能借公主之名壓一陣老宅那邊的心思呢。」
金梧秋心動了。
其實她之所以要來京城,除了搞事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江南老宅那邊也動了讓她婚配的心思,動不動請她過去相看,她原就是為躲避族中催促來的京城,卻沒想到京城這邊也有個熱衷給她做媒的祁珂。
這麼說來,留下此人說不定真能一下解決她的兩個頭疼問題。
「就算不考慮這些,東家您身邊也該有個人了,不然外頭總有人說您舊情難忘,要替那位守身一輩子呢。」珍珠深諳金梧秋的七寸,一擊炸毛:
「扯淡!我替他守?他算個什麼鳥!」
金梧秋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珍珠連忙安撫:「是,咱們這些親近的人知道,可外頭的人不知道,豈不虧得慌。」
「……」
金梧秋再看榻上之人,身量頎長,眉眼俊逸,氣質卓然,是金梧秋喜歡的清冷儒雅那掛的,就不知他被迷暈了送來是否受到逼迫。
珍珠將隨人一同送來的得月樓登記冊子翻開看了看,得知此人名叫謝映寒,倒是自願走入得月樓的,卻不知為何中途退出,從得月樓後門離開時,被祁珂的人下黑手送了過來。
金梧秋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細細打量著軟榻上的清俊男子。
既然都主動進得月樓了,為何要中途退出呢?
是看出了什麼?
還是受不了自身道德感的譴責,後悔了?
正思索著,軟榻上的人漸漸轉醒,他睜開雙眼,失神的盯了一會兒房梁,才緩緩轉過頭,就看見坐在不遠處,金梧秋那張笑吟吟的俏臉。
「公子醒啦。」
金梧秋對他揮了揮手,主動打招呼。
榻上之人沒有說話,而是坐起身警惕的掃向四周。
他身著青衫素衣,挽發未曾戴冠,頭上只有一根質樸無華的白玉簪,此時髮髻略微有鬆動,幾縷細細的髮絲垂落在他額前或肩上,頗有一種謫仙墮塵的凌亂感。
若只看他外表穿戴,便似尋常人家的公子一般,金梧秋卻從他微蹙的眉峰和從容的目光中看出些許積威,這種威勢一般只存在於上位者,是那種不知不覺的流露氣韻,有時候可能連他們本人都未察覺。
他不客氣的問:
「是你將我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