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拿他沒轍,也不敢多言,惹得太后只好親自出手。
太后親自挑選了幾個絕色美人打包送到他的龍床之上,祁昭也只是淡淡看一眼,就叫人把美人原封不動的退還給太后,太后沒法子,乾脆命人在祁昭的寢宮內點燃助興香料,然而祁昭對那些美人依舊提不起半分興趣,不過太后此舉倒給了他一個對宣和殿和寢宮徹底清掃的理由。
祁昭的種種不配合令太后震怒不已,可她能怎麼辦呢,攏共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打死吧。
但兒子冷淡得過分,太后難免多想。
於是那陣子太后幾乎一日傳召三回太醫,就為了確認兒子在做男人這方面,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太醫們輪番對祁昭各種把脈,各種研究,最終得出的結論都是:陛下身體無礙,很健康。
太后對此竟不知是該歡喜還是鬱悶。
今夜金老闆的書房中也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異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作為先帝留下的唯一繼承人,祁昭的身體自小便經過特殊調理,各種毒素都對他不起作用,更別說只是一點微弱的情香了,先前種種親近不過是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罷了。
祁昭盯著床幔上的金元寶看了好一會兒,竟還是沒有半分睡意,乾脆轉身向外,藉著微弱的月光描摹身旁女子的睡顏。
這金老闆並非那種令人一眼驚艷的深邃五官,是典型江南女子溫婉柔和的長相,美得隨性自然恰到好處,怎麼看怎麼舒服,不知是否太累的緣故,此刻她眉心微蹙,睡得不太安穩。
她說自己成過親,可分明還是少女模樣,也不知她跟她那入贅的前夫之間是一段怎樣的故事。
窗欞旁傳來『咚!——咚!咚!』仿若三更更聲的敲擊聲,而一刻鐘前,祁昭剛聽見一聲遙遠的二更鑼聲。
三更的更聲對應的是『平安無事』,他伸長手臂,將手指在床頭擺放的茶水杯里蘸了蘸,再把指尖帶起的一滴茶水隨手彈向窗欞,水滴撞擊木頭,發出一聲極小的聲音。
窗外得到回應,便不再打擾,房間內恢復安靜。
祁昭難得有心神放鬆的時候,朝堂中各種政事煩擾,今夜倒是舒緩了很多。
至於有些事,既然發生了,便沒什麼好後悔的。
這麼想著,祁昭終於找到些睡意,閉上雙眼,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時。
看著陌生房間屏風外雕花窗欞透入的陽光,祁昭懵了一會兒後才想起來自己所在何處,房中很是安靜,但依稀能聽見一些從市井街頭傳來的吆喝叫賣聲,感覺離街上很近,卻又聽不真切,細細的嘈雜聲似乎更能令人安定心神。
昨夜躺在他身邊的女子已然不在,若非錦被之下屬於她的幽香暗留,祁昭都要懷疑昨夜只是一場大夢。
神清氣爽的伸了個腰,祁昭掀被而起,看見床頭擺放著一套乾淨簡單的衣裳,與他昨日穿的那身顏色相近風格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