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事嗎?」
他一邊問,一邊將右手上的紫竹匣又換到了左手上,似乎在暗示著什麼,珍珠姑娘在紫竹匣上掃了兩眼,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搖頭退至一旁,福身恭送。
祁昭回頭看了一眼金老闆的臥房方向,而後抬腳徑直離去。
站在垂花門下的珍珠姑娘,一直觀察著祁昭閒庭信步的優雅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感覺身上的那股莫名的壓力消失了,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謝公子的來歷不簡單啊。
這麼想著,珍珠姑娘當即轉身去書房,這『謝公子』的事情,得找東家好好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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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典雅的書房中,金梧秋把一碗藥喝完,面露痛苦的坐在書案後看信。
手邊托盤上放著還冒熱氣的早飯,一碗白玉翡翠粥,四段黃橙橙的韭芽春卷,一顆半熟劈開的雞蛋,一碟切成塊狀的糖醋醃胡瓜和一碟肉醬蘿蔔丁,這種搭配是廚房特地按照金梧秋的要求做的。
早飯剛送來沒多久,金梧秋剛喝了藥沒什麼胃口,就讓人放在一旁,自己則繼續看信。
與普通信件不同的是,她看的信是從窗台上放的一排小木鳥的鳥腿上解下來的,信紙只有兩指寬,信上的字也是米粒大小,寫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重要商業訊息。
有些信她看過後還要做出回復,特質的細長狼毫筆剛寫了幾個字,金梧秋就覺得胳膊酸得厲害,當然確切的說,是全身上下都酸得厲害。
至於原因嘛……
反正她算是信那人十六歲喪妻後就一直沒再娶這件事,素了太久突然開葷,可不就瘋了嘛。
再加上點意外出現的助興之物,金梧秋也算自討苦吃了。
但這能怪誰?
人家又不想這樣,第一次見面,連人都還沒熟悉就給被情香逼上了床,也不知心裡會怎麼看她,興許還會以為金梧秋是故意給他下藥的吧?
回想昨夜自己中了情香後對他百般主動的模樣,金梧秋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可再怎麼悔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除了面對還能怎麼辦?
珍珠敲門進來的時候,金梧秋正愁容滿面閉目撫額,珍珠走近後見她藥碗空了,旁邊的早飯紋絲不動,不免擔憂:
「東家喝那個藥之前,怎的不先吃些東西,多傷胃啊。」
「沒什麼胃口,無妨的,早喝早安心。」金梧秋說完才想起來問:「他起來了?」
「謝公子已經離開了。」金梧秋停止撫額,抬眼盯著珍珠姑娘看了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完,金梧秋明顯鬆了口氣,幸好離開了。
昨夜事發突然,儘管她和那謝公子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但金梧秋還沒完全做好身邊多個人的準備,更怕那謝公子醒來後質問她情香之事,讓她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人家都會覺得是她故意的吧。
故意把他綁來,故意對他用情香,故意跟他有了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