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香過後,祁珂徑直抬腳走入靈堂,等候在外的長恩伯等阻攔不及,只好亦步亦趨的勸道:
「公主當心,別衝撞了您。」
祁珂不做理會,逕自來到放置棺槨的靈堂後方,看著被墊高的棺槨問:
「棺蓋怎的都合上了?」
大祁殯葬風俗,逝者在家停靈七日下葬,主君長者適延,但不管在家停靈幾日,這棺蓋都是要在出殯前才合上,釘釘起靈。
長恩伯上前回話:
「實在是病容可怖,怕嚇到來往賓客。」
祁珂質疑的看向長恩伯,長恩伯目光微閃,追加解釋:
「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公主應當知曉,內子生前愛美,不願以病容示人。故與族老們商議,說是此舉並不違例。」
「公主若是覺得不妥,我這便命人開棺。」長恩伯說完,就一副要去叫人來開棺的架勢,被祁珂攔住:
「長恩伯不必如此,本宮也只是信口一問,畢竟夫人去得突然。」
長恩伯聞言,便真的收住了腳步,轉身回道:
「是很突然,內子素來體弱,受不得驚,那日被公主罷黜回家第二日便病來如山倒,若她早知公主竟仍如此看重於她,興許還能熬過這一關,可惜她福薄命薄,未曾等來公主的諒解就去了。」
祁珂想起那日趕走劉氏時的疾言厲色,心中後悔不已,若她早知劉氏會在幾日後去世,當時也不會被盛怒沖昏了頭,說那麼多絕情的話,如今便是想挽回都沒機會了。
見祁珂神色哀戚,金梧秋警覺開口:
「長恩伯這話的意思,不會是在說夫人之死與公主有關吧?」
第18章
◎誰家外室做成他那副模樣?◎
長恩伯大概沒想到會被金梧秋當面質問,表情微微一窒,愣了一會兒後才說:
「不敢不敢,只是在下悲傷之餘的胡言亂語罷了,公主莫要見怪。」
這話聽著像是在解釋,但實際並沒有澄清的意思。
金梧秋正想繼續反駁,就聽靈堂外傳來腳步聲,隱約聽見一個女聲說了句:
老夫人您慢著些。
長恩伯聞言,藉此向祁珂拱手告了個罪便出去了,靈堂後方頓時安靜下來。
祁珂和金梧秋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已然蓋棺的棺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