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讓人駕了馬車,停靠在離府衙最近的一個街口耐心等候。
這場官司最終能否成功,金梧秋其實心裡也沒有底,蔣家畢竟是伯爵府,若開封府尹是個昏庸的人,稍加包庇的話,蔣商這案子前景難料。
她兀自在馬車裡擔憂,過了一會兒後,她派出去打探情況的車夫就火速歸來回稟:
「東家,蔣小郎進去一跪,還沒開口說話,狀紙就被府尹大人接了過去,連子告父的十杖都給免了。」
「府尹大人看了狀紙,怒不可遏,居然親自點兵去拿長恩伯,現下蔣小郎在堂中候著呢,估計這案子得審到深夜,也不知一夜審不審的完,東家何不先回,小的繼續在這盯著,若有情況,小的立刻回去稟告。」
車夫眼看這案子頗為耗時,對金梧秋建議道。
人已經進了公堂,金梧秋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留下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便應了車夫的建議,率先回涌金園。
此時已入夜,街上燈火萬盞,人|流如織,一派繁榮興盛的景象。
金梧秋心事重重回到涌金園,沒什麼胃口,便對珍珠姑娘說自己在外用過了。
書房裡亮著燈火,金梧秋稍加恍惚後就想起,曾經她的地盤已經不再單獨屬於她了,來了個從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的傢伙,讓金梧秋又愛又恨。
推門走入書房,看見那人坐在軟榻的矮桌旁盤弄著什麼,連金梧秋進門都沒捨得抬頭看她一眼,只說了句:
「回來啦。」
這淡定自若的樣子,搞得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金梧秋無奈上前,在矮桌對面坐下,看了一眼矮桌上放的東西,面露遲疑的問:
「你買這些給誰玩兒?」
裝了輪子的小木狗,翅膀能動的小蝴蝶,還會一個勁啄米的手工雞……全都是玩具。
某人指了指他自己,理所當然的回道:
「我啊。」
金梧秋挑了挑眉,問:「閣下貴庚?莫不是才三歲吧?」
某人恬不知恥的搖頭:
「沒,我都五歲了。」
金梧秋輕笑,祁昭見她笑了,遞給她一隻五彩斑斕的小雞,說道:
「原本我是想再去買一把伸縮匕首的,你猜怎麼著?那攤位居然被官府給封了,還貼了告示,說今後不許賣那種教壞孩童的玩具,真是太可惜了,那麼好玩的東西,你說是吧?」
金梧秋想起被那伸縮匕首欺騙的經歷,實在不敢苟同:
「那種邪惡的東西就不該造出來!封的好!」
若非因為那把匕首,眼前這傢伙能不能留下還兩說呢。
「嘖嘖嘖,金老闆好嚴厲。」祁昭對金梧秋拋了個媚眼:「我好喜歡。」
金梧秋選擇閉眼,轉身靠在迎枕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手中小雞的雞冠,對祁昭說:
「今日多謝你傳來的消息。」
祁昭讓喜鵲送來的紙條上把劉氏的死因和蔣固康的殺人理由都寫得十分詳盡,若非如此,金梧秋也不敢讓蔣商直接去開封府鳴冤告父。
「不客氣。」祁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