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寫!」
慕容弦嘴角不禁抽抽兩下,好半晌才發出一句:
「這……沒必要吧。我又不會賴帳!」
金梧秋絲毫不給面子:「人心難測,誰知道你會不會賴帳?還是白紙黑字寫下來,誰也抵賴不了。」
見他仍在那支支吾吾,期期艾艾,金梧秋手握藤條在桌上『啪』的打了一下,嚇得慕容弦一陣皮緊,乖乖的坐了過來。
接過珍珠姑娘手中的筆,對著空白的紙猶豫了老半天,還是覺得不太好:
「我不是不寫,只是我如今的身份……墨寶不太適合……」
金梧秋不想廢話。
藤條在手,天下我有。
慕容弦果斷閉嘴,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下自己何年何月欠下何人多少多少萬兩銀,打算何日何月歸還,若不歸還,利息以三倍計算,家產盡抵。
寫完這些,慕容弦惆悵不已,艱難的遞給金梧秋。
只見金梧秋檢查了一遍內容後,覺得沒有問題,又交給慕容弦:
「畫押!」
珍珠姑娘立即送上硃砂紅泥,慕容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在藤條的威壓之下按了個鮮紅的手印。
金梧秋接過手續齊全的欠條,放在唇邊吹了一下,將墨吹乾。
慕容弦傷心起身,神情懨懨: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金梧秋點了點頭,慕容弦轉身走了兩步,她又開口喚他:
「慕容弦!」
他停步轉身,見阿秋向他走來,慕容弦以為她要與自己道別,剛揚起笑容,就覺金梧秋的手在自己面前一晃,把他腰間的那塊雙魚佩給取走了。
「哎,這佩……」
不等他說完,金梧秋便態度堅決的說:
「佩什麼佩?欠了我那麼多錢,只拿你一塊玉佩做抵押算便宜你了!你什麼時候還錢,我什麼時候把玉佩還你!現在你可以走了。珍珠,送客!」
不容置疑的態度讓慕容弦很無語:……
珍珠姑娘又在旁邊催促:
「走吧,壞蛋!」
慕容弦嘆著氣離開涌金園,出師未捷身先死,大祁果然是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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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祁昭哼著快樂的小曲,踩著飯點回到涌金園,熟門熟路的跟門房小哥打了個招呼,小哥客氣的與他寒暄:
「謝公子回來了。」
祁昭應了聲,進門後直奔金梧秋的院子。
在經過花園時,經過兩個收花盆的婢女身旁時,聽見她們小聲說著什麼:
男人……拿東家錢……不要臉……
祁昭猛然止步,往花壇方向看去,兩個婢女一邊把花壇里需要收進屋內的花盆搬到小車上,一邊交頭接耳,興致勃勃的聊天。
聊的內容就是剛才祁昭聽見的。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