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祁昭是想借郁坤的事,讓她難堪,給她警告;可現在看來,祁昭不僅不是想欺負她,還有為她撐腰的意思。
想起他急匆匆離開時的背影,祁珂問盧英:
「這麼晚了,陛下是要出宮嗎?」
盧英回:「陛下這段時間,常住麟趾行宮。幾乎每日這個點就走,今日還稍微晚了些呢。」
祁珂從衣袋中取出一隻小鏡子,外加一盒胭脂,邊打開邊問:「盧總管不跟著伺候嗎?」
盧英主動替祁珂持鏡:「陛下夜間不喜人伺候,暗衛跟著就好。」
祁珂補好妝,謝過盧英,聽他提起暗衛,忽的想起一人:「對了,陛下的暗衛中,可有一個叫謝映寒的人?」
這人如今跟了梧秋,祁珂想多關注一下,有什麼事也好早些提醒梧秋。
盧英卻是一愣,白皙的麵皮上漾出專業的微笑:
「暗衛之事,奴才不知,公主見諒。」
祁珂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指望盧英能對她細說,皇帝的暗衛身份歷來都是保密的,也就一個謝映寒入暗衛前在京中鬧出過動靜,祁珂才對他有一絲絲的印象。
罷了,不說便不說吧,祁珂辭了盧英出宮去,與入宮時的焦慮沉重有所不同,祁珂出宮的步伐明顯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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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在摘星樓上等待著某個約她見面卻遲到的人。
今日傍晚,她從公主府回涌金園,一進房就看見站在窗台上等她的小二喜,驚喜的撲過去餵水餵蟲,從小二喜的腿上解下信筒。
謝映寒約她今晚去摘星樓用飯,還特地要求,一定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金梧秋覺得好笑,這人從前有沒有約姑娘吃過飯,他就負責挑個地方,其他就全都交給姑娘自己去安排唄?
也虧得是金梧秋,換做別個女子都不會慣著他。
而且一開口就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這摘星樓是京城最高最豪華的酒樓,共七層,據聞頂樓雅間金雕玉砌,宛如天宮,價格昂貴的同時,還不是出錢就能訂到,有人總結出來預定摘星樓頂樓的方式:三分錢、三分權、四分運。
運氣的占比甚至在錢與權之上,為何會如此,因為這是在京城,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最有錢、最有權的那個,萬一有比你更有錢、更有權的,與你在同一天預定了,那你是不是就得往後稍稍。
但這些規則,對金梧秋卻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