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這才明白那孩子臉上身上的傷從何而來,驚險確實很驚險,但這跟把孩子送到她這裡有什麼必然關係嗎?
「那你送來我這裡幹嘛?我這裡能改他的性子?」
金梧秋將都快被他揉紅的手抽走,沒好氣的甩了甩,祁昭只好自己搓自己的手,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他之所以衝動,就是因為他自持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在邊關有他父親手下的將領們護著,來京城以他的身份,願意護著他的也不會少。」
金梧秋疑惑:
「哦,那你是想讓他在我這兒……打打雜?體驗一下人間疾苦,世情涼薄?」
祁昭沉吟:
「也不是不行,但那樣一來,孩子就荒廢了,將來還指著他做大事呢。」
「這不行那不行,那你究竟想怎樣,直說吧。」金梧秋的耐心都要被磨沒了。
祁昭將凳子往金梧秋身邊挪了挪:
「我是這麼想的。我想讓他以你金家子侄的身份去國子監讀書,未免他一個人太扎眼,你把劉商也帶上,讓他們一起去國子監。」
國子監是大祁最負盛名的學府,除了面向王公貴族子弟外,還廣收世間英才,包括別國求學的學子,只要獲得許可,都能入國子監學習。
條件看似比較寬泛,但實際上,尋常百姓人家想進國子監可謂難如登天,除非學子有震驚四方之大才,或一方案首,或某年解元,總之沒這本事的,連進國子監大門的資格都拿不到。
金梧秋委婉提醒:
「我金家雖富甲一方,但畢竟是商賈,你讓他們以我家子侄的身份進國子監,不太現實吧?」
祁昭早就考慮好了:
「你只需明日帶著他們去五公主府喝個茶,其他就別管了,等著國子監送入學函就成。」
他這麼說的話,金梧秋就懂了。
合著鬧半天,就是想讓外界以為,她借了祁珂的勢力,將自家子侄弄進國子監。
「這麼一來,兩個孩子在國子監的日子可未必好過哦。」
哪個地方都不喜歡攀關係走後門的人,定會對他們諸多刁難,金梧秋見祁昭淡定,立刻反應過來:
「你故意的?那又何必帶上劉商呢?那孩子在我鋪子裡都習慣了。」
劉商就是從前的蔣商,因蔣固康殘忍殺妻,被判斬立決,獨子蔣商隨母姓,作劉商。
祁昭說:「那孩子如今雖姓了劉,但終究是老長恩侯的血脈,在你鋪子裡,他固然能安穩富貴一生,但終究少了點抱負,何不讓他趁著年輕去闖一闖,反正跟祁翊一起,就算闖了禍也有我替他們兜著。」
金梧秋聽他這麼說,便知他是想提攜劉商:
「我知道你是想提攜那孩子,但我不能替他選擇,待我問過他之後再說吧。」
祁昭完全同意:
「好,你去問問,若他同意,就跟祁翊一同去國子監;若他不同意,我也尊重他。」
金梧秋點頭應承,祁昭見正事聊完,總算能親近親近了,誰知剛靠近金梧秋,就被無情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