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罪名?」太后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哀家殺個人,還得要正經罪名?」
孫氏從旁安慰:「太后息怒,犯不上為了個賤民生氣。」
金梧秋往孫氏看了一眼,跪著的身子忽的一沉,逕直坐在自己腳後跟上,怎麼舒服怎麼來。
「太后,您若想殺我,直接派兵就好,但您既然宣召民女入宮,便是有話要說,還請太后直言明示。」
「好好好。」太后被金梧秋給氣得笑了出來:「如此囂張,哀家今日便叫你死個明白!」
金梧秋有點失望,她多想太后一言不合就讓人把她拖下去,不是她脖子硬,而是那樣更省事。
畢竟祁昭那個老六,此刻定然已經收到她入宮消息,正在皇宮的某處悄悄關注著,金梧秋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先讓她和太后自己解決,等兩邊談崩了,眼看要動真格的了,他再出其不意的介入。
上回賜婚的事,他不就是這麼幹的。
反正自從他住進了涌金園,翡翠姑娘就經常發現有人在盯梢,金梧秋知道對方是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招惹的是皇帝,萬一暴|露,有人想暗中解決她,那時有祁昭的人盯著,對金梧秋來說是一道保障。
比如此刻。
太后若是直接把她拖出去,省去中間那些繁瑣的自辯過程,金梧秋也就沒那麼累了,要麼死,要麼安全出宮,省時省力。
可惜,太后要她死個明白。
「哀家問你,武安侯世子祁翊是否在你府中?」繞了半天,太后終於回到正確軌道。
金梧秋垂眸思慮一番,點頭承認:「是。」
祁翊那麼個大活人擺在那兒,金梧秋否認也沒用。
太后又問:「武安侯世子為何在你府中?」
金梧秋:「誠如太后所見,是有人送到我府中的。」
太后面沉如水:「何人?」
金梧秋:「他說他是陛下。」
太后咬牙切齒:「還敢說你沒有狐媚惑主?」
金梧秋:「不知太后這『狐媚惑主』從何說起?」
太后似乎後繼無力,一旁信國公夫人接棒:
「憑你低賤的身份,若非使了什麼狐媚之術,陛下又豈會為你所惑?」
金梧秋:「冤枉啊太后,民女出身江南金氏,二十多年來規規矩矩,來京城還不足一年,這狐媚之言又是從何說起?」
太后找回靈感:
「你在江南規規矩矩,來了京城便學了狐媚,怎麼著,難道是我京城的風水妨著你了?」
金梧秋看了一眼還罵人還挺有幽默感的太后,故作老實:
「民女不知,反正民女在江南時還好好的。」
太后再次被氣笑,指著金梧秋怒道:
「那便滾回你的江南!從今往後……」
「好!」不等太后說完,金梧秋果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