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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祠堂中,信國公被長子氣得不輕,休息了半日,便決定關起門來嚴審那個逆子。
美貌妾室周娥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失聲控訴世子昨夜對她所做的暴行,哭得梨花帶雨,可憐至極。
她是信國公近來最寵愛的妾室,風頭比被國公盛寵過三年之久的宋姨娘更甚。
剛入府兩個月,聲甜人美身段嬌,總能把國公爺伺候的舒舒服服,沒想到這麼個寶貝,居然被長子給玷污了去。
周娥哭訴完後,一直跪在一旁抽泣抹淚,信國公一拍桌案,質問蔫頭耷腦的謝恆:
「孽子!你還有何話說!畜生啊!」
謝恆失魂落魄的跪著,直到現在他頭腦都沒真正清醒過來,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可夢裡不會他爹拿劍殺他,夢裡也不會有公主對他的失望,謝恆覺得一切都完了,不想再辯駁什麼,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把他的行為證實清楚了。
「國公息怒,事情還未查清楚,說不得是這賤婢信口雌黃誣陷世子呢。」信國公夫人從旁勸慰著,聽話音是偏向謝恆的。
信國公對著妻子長長一嘆:「都這時候了,你還幫他說什麼話?事實已然清晰!」
他也想過是不是妾室誣陷,特地找了婆子給妾室驗身,婆子確定妾室昨晚有行房的痕跡,而那孽子的褻褲之上也有發泄過的痕跡,這不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證據。
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枉顧人倫的小畜生!
「我不是幫世子說話,只是覺得此事過於蹊蹺,世子平日為人,你我皆看在眼中,他絕不是會做出此等惡事之人啊!國公還是要查問清楚的。」
國夫人孫氏一副慈母作派,讓信國公深感欣慰,只是可恨孽子不爭,辜負了夫人待他如親子的一片真情。
「畜生!你可聽到你母親之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到底有沒有做那豬狗不如的事?」信國公指著謝恆怒罵。
謝恆仿若失了心魂,跪在那一動不動,他身上的血衣還沒換,皺巴巴的系在身上,髮髻松垮垮的歪在腦後,形容十分狼狽。
他腦中的記憶十分混亂,記得在望江樓喝酒,與友人把盞言歡;記得公主派人去詢問他是否回家;記得他辭了友人從望江樓出來;記得他走在家中迴廊上……記得身體發燙,記得銷魂瀉了……
偏偏不記得自己對那妾室做了什麼,就連身上的刀傷,他都不記得是怎麼來的。
如此多的不記得,讓他百口莫辯。
他知道,他這輩子完了。
身為人子,□□小娘,不管他做沒做,別人都認為他做了;身為人夫,他身體不忠,對不起妻子,有何顏面求她原諒?
「唉!畜生!取藤鞭來,我今日便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打死這個不知人倫的畜生!」
信國公的怒火此刻積攢到最高點,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已經是夠好了,哪怕他的母親與自己和離,信國公依然保留著他世子的位份,還為他娶了一個公主進門,如此厚待他竟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