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可是兩座城池啊。若是派兵攻打,需得耗費多少軍餉和將士的性命方能奪下兩座城池,如此大利之前,望陛下三思啊。」
祁昭往跟隨大臣們一同進殿的梁淺看去一眼,對他比了比勤政殿的後側牆體,那上面繪製了整個大陸地圖,梁淺瞭然上前,領著諸位大人走近地圖:
「各位請看那北遼太子許諾的兩座城池,一座為蒼北,一座為奉仟。」
梁淺從小太監手中接過細長竹棒,指向其中一座城池:
「若我記得沒錯,蒼北城乃是十多年前,北遼王親自率兵攻打犬戎所得之城,此城位於北遼以北,這十多年來,犬戎從未放棄奪回此城,大小攻擊不斷,牽扯了北遼不少兵力,如今他們獻出此城,不過是想將我大祁也拖下水,他們好從中脫身罷了。」
「再說奉仟之城,此城位於北遼以東,極少降雨,最近的河離此城百里開外,地貌乾涸,任何糧食都難以種植,早已是一座荒城,這樣的城池要來何用?」
在大駙馬梁淺博學的介紹之下,先前還十分激進的官員們也遲疑了,但仍有那死心眼兒的:
「畢竟是兩座城,若是發展好了,將增加多少收入。李大人,你們戶部覺得呢?」
問題拋到李觀棋手上,李觀棋盯著那兩座城的位置看了一會兒說:
「戶部覺得這兩座城的投入必然大於收益,不要也罷。」
那大人沒想到連戶部都不支持,有些氣惱:
「你們一句不要,就把兩座城池拒之門外,用一個女人換來的兩座城池,就算擺在那裡,也能壯大我大祁疆域,有何不可的?」
說這話的是兵部侍郎,他也知道那兩座城池不好,但橫豎又不用花什麼代價,給一個女人就能換,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猶豫的。
祁昭將手中茶杯重重放在龍案上,將官員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兵部侍郎撥開人群,來到龍案前進言:
「陛下,此乃無本的買賣,兩座城池能壯大我大祁疆域,能讓陛下功在千秋,流芳百世啊。」
祁昭冷然看向梁淺,眸中已有動怒之色,梁淺立刻會意,舉著細長竹棒來到兵部侍郎面前,叉腰指道:
「王大人,我忍你很久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的?都跟你說了,那兩座城池要了就是累贅,不僅沒好處,還可能會削弱我大祁國力,你非要那兩座城池,要回來你養嗎?」
兵部侍郎被大駙馬指著鼻子罵,當即來了脾氣,將快戳到他的竹棒揮開,說道:
「大駙馬此言差矣,在下一直說的是壯大疆域,並非城池治理,在下只是覺得用區區一個女人換兩座城池非常合算,等同於白送,為何不要?」
「我呸!」梁淺脾氣也被他說了上來:
「什麼叫區區一個女人?合著不是你家的女人唄!你一個帶兵打仗的,成天不想著怎麼精進兵法,保家衛國,盡想著用女人去換土地?」
「用別人家的女人去換好處,你可真是大方!你怎麼不用你媽你老婆去換?或者乾脆用你自己去換呢?就怕你這老樹根似的二兩肉,送出去還得勞煩人家拿去餵狗!狗都不吃!」
梁淺不開罵時是謙謙君子,一開罵就成了市井痞子,怎麼難聽怎麼來,總能把人罵得無地自容。
兵部侍郎從前只是聽御史他們說過大駙馬有多混不吝,沒有親自對過線,當場被罵得氣血翻湧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