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讓她這麼頭疼的人和事了。
「珍珠,你說怎麼才能讓兩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死心呢?」金梧秋喃喃問。
珍珠姑娘到底是年輕人,剛才還義憤填膺的說話,現在竟就有了些睡意:
「那還不簡單,直接定下一個,另一個不就死心了。」
「可要是那個女人,一個都不想要呢。」
雖說她是挺喜歡祁昭的,各方面都很契合,可他的身份太麻煩,現在又多了個蕭凜,更麻煩!
「那就……再找一個。」
珍珠姑娘朦朦朧朧的說了句話就徹底睡了過去,倒讓金梧秋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要不她乾脆再找一個人,先讓他倆死心了再說?
就算他倆剛開始可能不信,但金梧秋總得先把態度明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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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第二天出門,看見門口已經換過一班崗的皇家衛隊和使團護衛們,心塞得無以復加,爬上馬車後,讓車夫加速往她今日要去的目的地狂奔。
花果巷最深處,有一座三進宅院,門前種著一株棗樹,茂盛油潤的樹葉間開滿了黃綠色的小花,已然看到年底碩果纍纍的樣子。
金梧秋在棗樹下的大門上敲了幾下,沒多會兒就有一名老僕前來開門,見是金梧秋,趕忙把門大開:
「東家來啦!」
金梧秋進門後問:「嚴伯,大哥在家嗎?」
此處是虞子青在京中的住宅,早年他要經常來往江南與京城之間,總是住客棧很不方便,正巧京中有個商賈要舉家遷移,想將宅院賃出,虞子青便將之買下,作為自己在京中的落腳處。
前陣子他來京城找金梧秋,一直沒回江南。
「在沙地上打拳呢,東家請。」嚴伯請金梧秋進門。
虞子青自小練武,即便行商途中也不會鬆懈,每日上午若無事,便喜歡在家中打打拳、練練劍。
金梧秋走近沙場,果然聽見木樁子『邦邦邦』的聲音,放眼望去,虞子青穿著寬鬆的中衣,扎著馬步,在一根柱形樁子前練習拳法,大汗淋漓的粗獷模樣讓金梧秋望而生怯。
但誰讓她有求於人,還是得硬著頭皮過去。
虞子青感覺有人走近,往後看了看,見是金梧秋,立即便收了拳,隔老遠就問她:
「你竟還有空來我這裡?」
昨天祁昭和蕭凜那麼大陣仗,金梧秋怎麼還能奢望別人不知道呢,但僅僅一個晚上,就連不好八卦的虞子青都知道了,還是稍微有點誇張。
金梧秋沒上他的沙場,而是自動往沙場旁的石桌走去,虞子青用袖子抹了把汗,一邊擦手一邊走來,在金梧秋對面坐下:
「怎麼著?來我這裡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