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其實已經猜到,父親不會無緣無故來京城,定是為了此事。
她並不想瞞著,便點了點頭說:
「是真的,但我明白齊大非偶的道理,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過兩日便回江南。」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金亦開疑惑:
「你跟陛下說清楚什麼了?你又為何要回江南?是要回去待嫁嗎?」
一連三個問題把金梧秋問懵了:
「自然是跟陛下……斷了。京城再待著也不合適,可不就得回江南了。」
「糊塗!」
金亦開猛地一拍長案,金梧秋趕忙解釋:
「父親不必擔憂,我已經都處理好了,陛下十分英明,不會因此牽累金氏的。」
她只當父親怕她拒絕了皇帝,會連累金氏,然而她顯然誤會了。
「你處理什麼?這麼大的事,你竟不與家中長輩商量,你眼中可還有我們?」金亦開憤怒的指責。
金梧秋自小出色,在父親面前得到的大多都是稱讚,很少見他對自己發火,心中隱隱察覺今日這陣仗或許與她所思所想大不相同。
「是啊,秋丫頭,你真是膽大包天,怎敢拒絕陛下?」
「別人家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你怎麼敢!」
隨著金父的發火,其他族老長輩們也紛紛開始指責金梧秋,金梧秋覺得好笑,反問他們:
「那諸位是覺得,只要陛下看上我,我就得上趕著入宮伴駕?」
「不該如此嗎?」三叔金玉堂質問:「你一個女子能有幸被陛下看中,那是金氏祖墳冒青煙的幸事,你不想著牢牢抓住,怎敢拒絕?」
金梧秋的手在袖中捏緊,忍著怒火問他:
「我一個商戶,進宮能做什麼?貴人?妃子?就算我做了,又能怎麼樣?或許諸位覺得,讓我在宮中做一個花瓶,好過幫你們打理金氏的生意?」
屋內眾人交頭接耳,似乎有些遲疑,畢竟金梧秋賺錢的本領有目共睹,金氏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讓他們這些人可以足不出戶,躺在家裡舒舒服服的收錢。
一位德高望重的白髮老者開口,他是如今金氏輩分最高的叔公:
「秋丫頭,你是金氏近年來最出色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否則我等當初也不會力排眾議,推舉你為族長。但如今金氏的生意已然步入正軌,你年紀也不小,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我們原也沒有對你有所期待,可誰叫天意如此,你與陛下既有緣分,何不順應形勢,接下這潑天運勢,從今往後伴駕君前,鳳妃封后,風光無限,我金氏的身價也能跟著水漲船高,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