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反抗,只是因為她還沒看清形勢,等她入了宮,嘗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屆時就該多謝他這個父親的籌謀了。
那時,金亦開再來與她修復父女關係也不晚。
做大事者,不可婦人之仁。
金亦開很快便把自己勸好,重新振作,盧英喚來兩個小太監來為他引路出宮,金亦開剛想離開,便想起他入宮時帶的功勳鐵券,對盧英小聲提醒:
「公公,不知我那鐵券放在何處?」
盧英不解問他:
「金先生的鐵券既已用過,自然是要回收了。」
金亦開驚詫:
「用過了?可我明明只是……」
那可是一等功勳的鐵券,能免金氏族人除叛國謀逆大罪之外的一切罪責,他如今只是進了一趟宮,就算用了?
「您要知道,憑您的身份,原本是進不了宮的。」盧英露著標準微笑體貼解釋。
金亦開只覺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頭暈腦脹的同時還無法反擊,麵皮上的肉略微抽抽。
陛下說他心悅梧秋,但對他這個梧秋的親生父親,竟這般無禮吝嗇,非但沒有給金氏做出任何承諾,還給金氏挖了兩個無法拒絕的大坑。
此番他失了鐵券,失了女兒,最終若是什麼都撈不回來的話,可就真要虧死了。
金亦開跟在小太監身後,走在離宮的路上,心頭思緒翻飛。
看陛下表現出來的態度,他對梧秋所謂的喜歡,只怕也很有限,皇帝可能只是圖一時新鮮,所以梧秋入宮怕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金亦開不怕女兒不打這場仗,只要她入了宮,在沒有任何退路的情況下,這場仗她不想打也得提起精神打下去。
女兒的本事金亦開自然是放心的,只要她願意,她就能在宮裡站穩腳跟,掌控一切,難是難了點,但這世上又有什麼事是不難的,想獲得多少利益,就得付出多少艱辛。
做生意是如此,入宮為妃也是如此。
這是一步險棋,在他們決定把梧秋送到皇帝身邊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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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英看著金亦開隨小太監離去後才返身回殿,見陛下又回到龍案後,拿著一本沒翻開的奏本出神,盧英走過去為他研墨,順便開口詢問:
「陛下為何要那麼做?」
祁昭回神,翻開手中奏本,上下看了兩眼,邊拿起御筆邊問:
「什麼為何?」
盧英見陛下不抗拒閒談,才敢大膽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