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這幾日吧。」祁昭說。
短暫的沉默後,梧秋終於還是問出:「很危險嗎?」
祁昭沒有否認:「很危險,但我不會有事。」
雖然得了祁昭的保證,但梧秋的心依舊高懸,但她明白在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上,如今的自己幫不上他的忙,硬要留下也只會讓他分心,與其成為他的弱點,不如完全聽他的安排。
「那在走之前,我能見一見珍珠她們嗎?入宮入的急,還有好些事沒交代,她們跟了我一場,總得有個好結果。」
經過這些天的休整,梧秋早已在腦中把接下來的事情捋清楚了,該怎麼做心中已有答案。
祁昭知她性情,自然應允。
兩人又抱著說了會兒話,儘管世界風雨欲來,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內心卻出奇的平靜。
**
第二日清晨,芙蓉端著水盆走入寢室,正想喚姑娘起床,卻見一隻修長的手掀開床帳,芙蓉嚇了一跳,因為那隻手明顯是個男人的,這一刻她的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直到看見從床帳縫隙鑽出來的祁昭,才敢暗自鬆了口氣。
芙蓉剛要行禮,就被祁昭抬手打斷,只見他指了指自己,表示他要走,又指了指床帳,表示別吵她,讓她再睡會兒。
看懂了陛下的意思,芙蓉點頭應聲,祁昭揉了揉被枕得發麻的右臂,動作輕柔的站起身,卻因一條腿發麻而走得姿勢奇怪。
看著陛下那仿佛偷情的背影,芙蓉忍著笑,悄聲退出寢殿。
直到日上三竿,梧秋才漸漸轉醒。
自從金家事發,她雖嘴上說著不在乎,日子看似也在照常的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夜不能寐的滋味,感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像這般毫無負擔的睡上一覺了。
睜眼時身側之人果然已經不在,這讓梧秋不禁想起兩人睡在涌金園的那些時日,那時的他天不亮就得兩頭跑,如今自己都住到他的地盤上了,他還是睡不了囫圇覺。
想到此處,梧秋不禁抱著薄被悶笑了起來。
一直守在寢室外的芙蓉和芍藥聽見聲響後進殿,正好見到姑娘抱著被子把自己滾作一團的模樣。
梧秋正恣意翻滾,忽然意識到旁邊有人,趕忙從床上坐起,乾咳一聲後保持正經,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看了看時辰,吃早飯是來不及了,乾脆早午飯一起吃。
在吃飯之前,梧秋還有事要吩咐:
「我想喚幾個人入宮來,不知需要哪些步驟?」
她不懂宮裡的規矩,雖說祁昭肯定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但能遵守就遵守,不叫宮中其他人為難。
誰知芙蓉卻說:
「姑娘,陛下早就吩咐下去,您想做什麼都可直接去做,無須什麼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