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把他所知道的悉數道出,梧秋不免震驚:「禹王……要謀反?」
「應該是吧,要不然祁昭也不會這麼急把你從出宮。」蕭凜說。
梧秋思緒翻湧,若此事是真的,那祁昭要如何應對?
蕭凜見梧秋神情凝重,猜到她在擔心,寬慰道:
「你別擔心,祁昭天生就是當皇帝的,遭遇謀反又不是第一次,大祁在他手裡固若金湯,不會有事的。」
梧秋不知道說什麼,祁昭出生就是皇帝,所有人都覺得他天生好命,卻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想要這樣的好命,每個人都拿年幼的他當做倚仗,對他抱有莫大的期望,擺在他面前的從來就只有一條路,他不能失敗,不能後退,他必須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理所當然的跨越每一道艱難險阻。
這種理所當然的期望太窒息了。
梧秋能夠體會到那種窒息,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此無能為力。
她沒辦法幫祁昭解決問題,甚至出了事連忙都幫不上,現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不添亂』。
深吸一口氣,梧秋很快調整好心緒。
剛想起身回自己的院子時,蕭凜的貼身侍從外院匆匆而來,俯身在蕭凜耳旁輕言幾句,只見蕭凜臉色微變,接過侍從手中的一卷密信。
侍從退下後,蕭凜將密信展開,凝視了很久之後,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自嘲般笑著搖了幾下頭。
「怎麼了?」
梧秋將蕭凜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笑不像笑,悲不像悲。
蕭凜沉吟片刻,倒是沒隱瞞,告訴了梧秋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我父王死了。」
梧秋驚詫看向蕭凜:
「啥?你父王……北遼王死了?」
「嗯,死了。」蕭凜從容淡定的樣子就好像死的是別人的爹。
梧秋忍不住追問:
「我確認一下,是你的親爹死了嗎?」
蕭凜點頭:「是啊。」
「那你……這麼冷靜?」
梧秋很想從蕭凜身上找出一點焦躁悲傷的感覺,但很可惜,沒有!蕭凜的表現甚至還沒有她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激動。
「意料之中。」蕭凜說完,拿起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如釋重負般輕笑:「他該死。」
「……」
梧秋接過茶杯,覺得今天真刺激,勁爆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剛喝了一口,蕭凜又故作神秘壓低聲音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