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起身從蘇嬤嬤手中接過瓷瓶,擺了擺手,讓蘇嬤嬤退下,偌大房間裡只剩太后與謝珺二人。
將瓷瓶遞去,等謝珺接過,太后才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在謝珺耳旁說了幾句,謝珺眉心不禁微蹙。
「聽懂了嗎?」太后說完便退開兩步,對謝珺問。
謝珺低頭看著手中瓷瓶,指節掐得泛白,最終經過一番天人之戰後,還是決定對太后稍加提醒:
「此物性烈,恐傷龍體啊。」
太后卻搖頭:「都是草本之物,不過是藥性重了些。」
「藥性重的話,必然會傷了陛下,請太后莫要輕信……務必三思!」謝珺對這個姑母實在有些無語,此刻她徹底明白了祖父的難和祁昭的失望。
「放肆!」太后厲聲喝道:「哀家讓你做什麼,你便去做,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太后不喜被人說教,本就對謝珺心存不滿,若非想用她對付那個商戶之女,太后是斷斷不能接受這麼一個水性楊花丟人現眼的東西,若她乖乖聽話便罷,若是還想擺從前皇后的譜兒,就算她是謝氏之女,太后也留她不得。
思及此,太后眸中殺意微斂,沉下聲耐著性子與她解釋:
「你當知曉皇帝自小身體調理過,尋常藥物對他無用,信國公夫人這才敬獻此藥,皆由國公親身試過藥了,並不傷身。」
「原本這藥不必你親自下,可皇帝身邊守備森嚴,除了你旁人沒有機會接觸晚膳,你且安下心,悄悄尋個機會讓皇帝吃下,今夜與他事成,對你、對哀家、對謝家百利而無一害。」
謝珺聽太后提起謝家,心中無聲嘆息:
「信國公夫人說父親以身試藥,那太后可曾當面問過父親?他親口對太后您說了此物對身體無礙?」
太后面色一變,抬手便甩了謝珺一巴掌:
「混帳!」
謝珺這番發自肺腑的疑問,在太后聽來卻是侮辱。
捂著被被打得發燙的面頰,謝珺暗自嘆息,她這位姑母的任性超乎她的想像。
當年謝律之所以能成功與寧王裡應外合的謀反,也是因為姑母對他不設防,被謝律幾句花言巧語就從她這騙走了內閣的兵力分布圖,若非祁昭警覺,提前布置,聯絡武安侯出兵圍剿,只怕這天下早就是寧王的。
那時祁昭不過十二歲,他怎麼也想不到,給敵人遞刀,在背後捅他的人竟會是自己的母親,而當事人竟還表現得一無所知。
事後祖父質問姑母為何要給謝律兵力分布圖,太后也只是哭著抱怨:我哪知道他狼子野心,我只當他是自家兄弟……
祖父當時看著無知透頂的女兒,只怕是心如刀絞悔不當初,可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是他的兒女,他只能主動承擔責任,讓長子謝律自盡,以保全信國公府上下,他自己也因此事被拖垮了身體。
而在謝律謀反一事中,原本最該擔責的太后謝蘭卻完美隱身,沒有受到任何懲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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