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有沒有點規矩?」
管家顧不上老爺生氣,一股腦兒的把皇帝駕崩的消息說了出來:
「禹王謀反,派刺客刺殺皇上,皇上駕崩了。」
金亦開只覺一陣耳鳴,氣血由下而上直衝腦門,他盯著前來報信的管家,恨不能把對方瞪出個窟窿來。
皇帝……駕崩了?
他,他才把女兒獻上去,皇帝就駕崩了?!!
金亦開耳膜震動,低頭看到滿桌的狼藉帳目,心臟處不禁抽痛,咬牙忍了片刻才稍微緩解,虛弱無力的問管家:
「那梧秋呢?她可有……從宮裡出來?」
如今最好的結果,就是皇帝死了,梧秋恢復自由,那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願意去把剛剛逐出家門的女兒給迎回來的,畢竟經過這一個月的嘗試,金亦開已經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
如今金氏一團亂,大概也就只有梧秋回歸才能解。
然而管家接下來的話卻讓金亦開噴出一口老血:
「大小姐不知所蹤。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禹王謀反了呀,老爺!二房的玲小姐與禹王世子的關係被查了出來,官府現在正在查封二房所有的產業!咱們整個金氏都能被連累啊。」
「噗——」
金亦開被氣得吐血,滿腦子都是『謀反』『查封』『連累』這些字樣。
若是罪名成立,整個金氏都將萬劫不復,金氏完了!全完了……
金亦開氣血攻心,身子徑直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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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黃昏時分,一男一女各牽著一匹駿馬在滿是縞素的街道上行走。
男的絡腮鬍,皮膚黝黑,後面背著斗笠和包袱,女的鏢師打扮,腰間佩劍,容貌普通,兩人看起來都像是三四十歲,並肩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一點都不扎眼,看著就像街景的一部分般。
「你就這麼出來了,不怕被發現?」鏢師打扮的女人開口詢問,聲音竟謝珺一模一樣。
「你幫了我這麼大忙,不送送你心裡過意不去。」而這個絡腮鬍男人的聲音更加令人震驚,不是祁昭又是哪個?
誰能想到,這街上看似最最尋常的兩人,竟是兩個本該死去的人。
「就當是報答你當年的不娶之恩吧。」
兩人雖然名義上成過親,卻從來沒有以夫妻相處過,謝珺找到真愛逃離皇宮後,祁昭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為她遮掩了這麼多年。
此番若非她的丈夫被禹王的人抓住威脅,她無計可施才回京尋求幫助。
「他在城外等你。」祁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