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心中百般糾結,金老闆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了二十多年什麼的,或許可以是她自己的臆想,但烏月國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天象突然出現卻做不得假,她又偏偏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難道真與她有關?
梧秋沒有再繼續勸說,因為她從常念的神情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既然種種皆看似與金老闆有所牽連,那在下便破一回例,帶金老闆去聖地走一遭,但咱們有話說在前頭,不管金老闆在聖地之中有沒有尋到你所謂的因果線索,你都必須歸還月光聖器。」
常念思考過後提出要求,梧秋覺得還算合理,遂應承下來。
雖然她是被這對鐲子帶來的,但二十多年過去了,從出生到長大,該有的成長經歷一個不少。
原來世界的記憶就像是遙遠的前世,回不回去已經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這個世界還有祁昭。
梧秋出走是因為氣他自說自話,做重大決定之前,都不與她通氣,害得被蒙在鼓裡的她白白傷心了好長時間。
等過陣子她氣消了,還是要去見他的。
所以鐲子還給烏月國,對梧秋來說沒什麼捨不得。
二人達成共識,常念讓她今晚在月星宮暫且住下,待明日凌晨時分,他開啟禁地帶她進入。
梧秋也沒與他客氣,當即過去休息。
任性消失來到烏月國,路途雖算不上艱辛,但也絕不舒服,星月兼程,風餐露宿,人都憔悴了。
梧秋洗完澡吃了些東西,直接爬上軟榻,睡了個昏天黑地,從上午一直睡到凌晨被常念喚起。
不知是不是因為地勢的緣故,烏月國凌晨天空的星星更加明亮,清晰的在天際閃耀,月亮隱藏在薄紗一般的雲層後,似乎帶著些許重影……
梧秋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身側打著燈籠的常念見狀說:
「金老闆沒看錯,確實有兩個月亮重疊在一起,雙月凌空之象,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出現了。」
梧秋恍然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仰頭看向那神秘悠遠卻又仿佛觸手可及的天際。
烏月國的聖地就在月星宮的後山,大概因人煙罕至,後山植被繁茂,只有一條窄窄的青石山路蜿蜒而上,通往高聳入雲,仿佛沒有盡頭的高處。
梧秋跟在掌燈的常念身後走到半山腰時就有些後悔,早知道要在凌晨空著肚子爬這麼高的山,她把鐲子直接給常念就算了,還吃力不討好的找什麼原來世界的線索。
不過後悔歸後悔,來都來了,不上去看一眼都對不起她爬了一半的山。
就這樣,梧秋邊爬邊怨,總算在半個時辰後,爬上了山峰最高處——烏月國的聖地祭壇外,此時天幕依然漆黑,只見常念在崖壁上摸了摸,前方的燈塔便統一亮了起來。
梧秋氣喘吁吁的看著坐落與山崖頂端的古老祭壇,崖頂夜風蕭瑟,清寒無比,梧秋呵著手走向前,入目所及處,不是長滿青苔的石塊就是歷經風霜的石碑。
石碑上全是看不懂的經文,大概是古烏月國的語言,曲里拐彎,比篆文還難懂。
所以,她就是為了這麼一塊空蕩蕩的場地,吭哧吭哧爬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