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小臉都嚇白了。
「回稟老夫人,大人,玉佩是剛才小的上這道熬母時,在來的路上從這位姑娘身上無意中拽下來的!」
順子給老夫人施禮後,說道。
「順子,這是怎麼回事?」
蘇錦書問。
「小的端著熬母往前廳走,在後花園小徑上燈草姑娘攔住小的,她說,要小的去老夫人的院子取老夫人常喝的茶,小的跟她說,小的只是後廚上菜的,不知道老夫人院子在哪兒?燈草姑娘就怒斥小的,說讓小的做什麼就得做什麼,不然就打出去!小的沒法子,只好把菜盤放在一邊,繞過姑娘去找老夫人住的院子!與這位姑娘擦身而過時,小的不小心就把燈草姑娘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低聲議論起來。
杜嫣然怒了,「你胡說,燈草一直在我身邊伺候,怎麼會去後花園找你?再說了,老夫人喝的茶早就拿過來了,還需要你一個外人去取?你分明是為了包庇廚娘在說謊!」
「表小姐,小的真沒說謊!小的沒必要說謊啊,玉佩又不可能是燈草姑娘白白送給小的,您說是不是?」
順子一向憨厚,沒想到,憨人也有腦子清明的一刻,他這話瞬時讓眾人更用質疑的目光看向杜嫣然與蘇靜茹。
說的對呀,如果順子沒見過燈草,那燈草貼身佩戴的玉佩在人家手裡,這又怎麼解釋?
「奴……奴婢是無意中遺失了玉佩,被……被他撿到,就……就別有用心地……」
燈草結結巴巴地解釋。
但這畫蛇添足的話誰會信?
在場的人誰不是高門大戶里出來的,尤其是女子們,後宅的那點子勾心鬥角的玩意兒,哪個不是門兒清?
登時,眾人都悄悄撇嘴,這杜家女可真不地道,自降身份地去冤枉一個廚娘,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了?
杜夫人也受邀前來了,看到女兒這番算計要落空,當下說道,「這一個是少女懷春,一個是少男貪慕,沒準兒是……」
話沒說完,杜嫣然馬上領會老娘的意思,當下叫嚷道,「對,玉佩是燈草與順子的定情物,如今他背信棄義,倒拿玉佩來陷害燈草,實在是該死!」
原本她以為,她這話能得到很多人的贊同。
不料很多人卻更瞧不上她,一個堂堂侍郎府嫡小姐,為了陷害一個廚娘,真是什麼臉面、素質都不要了!她難道忘記了,燈草是她的貼身侍婢,燈草行為不端,她這個當主子的會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還縱容婢女與外男私相授受,那這個當主子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惜,杜嫣然母女還在為此舉沾沾自喜,以為能一下子把蘇錦書的罪名拍實了!
蘇錦書忽然輕笑起來,「杜小姐,你那意思,你的嘴是金口,說出來的都是金科玉律,旁人說的就都是狡辯,是無稽之談?那還查什麼?直接讓指揮使大人把我與順子抓起來唄?只不過,我聽聞指揮使大人可是明察秋毫的清官名判,他的眼底不揉沙子……秦府這裡要是出了冤案,那大人可就是助紂為虐了!大人,您說是吧?」
她眉頭一揚,挑釁似的看向秦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