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進門又熱情地招呼,又搬凳子,許是先禮後兵?
李氏低著頭,後背驚懼的冷汗涔涔而下。
彭氏也沒再多的囉嗦,直接就把錦衣衛把蘇恆抓去,指控他在昨夜戌時末殺了同朝為官的李修鶴一事說了。
「啊?老爺殺人?」
李氏驚得從凳子上跳起來,「不,不,老爺可是文官,他……他連一隻雞都沒殺過,怎麼可能殺人?」
「是啊,妹妹說的極是,我也覺得人不是老爺殺的!」
彭氏一句妹妹叫得十分順溜,就好像以往他們就是這樣稱呼一樣。
李氏不由地渾身震顫了一下,眼神錯愕地看著彭氏,「夫……夫人……」
「莫非你瞧不上我?」
彭氏截斷她的話。
「夫人何出此言?」
李氏覺得她是做夢未醒了。
「不然,怎麼我都稱呼你是妹妹了,你卻喊我夫人,這樣有距離感,我實在是覺得以往虧待了妹妹,所以妹妹才不屑與我做姐妹?」
彭氏竟還十分誠意地弄出一臉憤懣又疼惜的表情。
李氏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彭氏施禮後,又顫著聲兒喊了一句,姐姐!
「嗯,妹妹,快坐吧,一家子不需要這些禮節上的客套。」
彭氏就差跳到李氏跟前,手挽著她的手跟李氏高唱一曲姐妹情深了。
「妹妹,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說是那個李大仁是昨夜戌時末給殺的。我聽了心頭十分不安啊,咱們家老爺昨夜戌時末……也不在家啊,你說,他被抓,是不是因為他不敢跟錦衣衛說,他昨夜戌時末,跟誰在一起啊?」
「啊?戌時末?」
李氏再度跳起來,目光里先是驚懼,後是窘迫,最後卻是懊喪,這一連串複雜的表現,無疑是落入了彭氏眼底。
「妹妹,現在可是救人當前,別的什麼顧慮就放一放吧!」
彭氏慫恿她。
「我……我求老爺答應阿書進蘇家祠堂,老爺……老爺答應見阿書一面,我……我真不知道昨夜會有兇殺案啊?我若是知道,一定不會讓老爺在戌時末去見阿書……夫人……不,姐姐,我……我真的害了老爺了嗎?」
李氏哭了起來。
「哎喲,妹妹,你快別哭了,你不但沒害老爺,你還是救了他啊?」
彭氏一拍大腿,笑著把嚇跪了的李氏扶了起來。
李氏見鬼似的看著彭氏,想說,夫人姐姐,你這是被嚇糊塗了吧?
「妹妹,你想想,老爺如果戌時末是和阿書在一起的,他怎麼還有時間趕到東城李家殺了李修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