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蘇錦書拐進後院的小門,他急乎乎地喊,「蘇姐姐,我就沒別的路走嗎?」
「有。」
張良一喜,「是什麼路?」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
第二日一早,蘇錦書又去送粥。
剛進門,知牧就笑起來,「蘇姑娘,聽說昨晚行俠仗義去了?」
蘇錦書神色坦然,「案子結得亂七八糟,早知道,就該給小海子一條生路,那孩子太善良,至死都只想著對他人好,壓根沒覺得他是被至親給害了!他心愿未了,既然大人給我安排了一個閒人,那不妨就讓他做點事兒,也好過總在我身邊繞來繞去的要學什麼斷案,要當合格的錦衣衛之類的好。」
秦逸之趴得久了,脖子老疼了,安排知牧給揉揉捏捏,結果那大爪子一按上,險些把他的脖頸子給擰斷了。
哪知道,知錯就改的知牧,當天下午就給秦逸之找來了倆會按會揉的,那兩位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四隻粉嫩軟綿的小手往他脖頸子上一放,他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怒吼,知牧,這個月起一直到年底,你的月俸都沒了。
知牧嚇得屁滾尿流地滾進來,好說歹說將兩位沒盡興的美人兒給弄走了。
此情景,正好讓諸葛雲睿瞧了個滿眼,這老東西當即樂得前仰後合,而後一臉奸猾地笑著說,「秦小子,據我所知,蘇丫頭不在衙門裡,你說,要是她回來了,知道這事兒,我可是聽說蘇丫頭在情感上有潔癖,她喜歡的物件,一旦被別人給沾染了,她寧可丟了,砸了,也硬是不肯再碰第二次!」
「說,要什麼?」
秦逸之瞪著諸葛雲睿,眨眼間,眼刀子亂飛,齊齊刺中諸葛雲睿。
諸葛雲睿不由一哆嗦,皮笑肉不笑,「老朽倒也沒什麼太特別的要求,不過,老朽可以受累去瀚樾軒挑一挑……」
秦逸之持續瞪他足足十息,而後低低地咆哮,「滾!」
隨後,木生就來哭唧唧地告狀,「公子,這回諸葛先生可是下了死手了,他在鬧市租了輛馬車,把您在瀚樾軒珍藏的物件給拉走大半兒,現在您瀚樾軒里也就剩下他搬不動的家俬與一對兒一人高的大青花瓷擺件了!」
當天傳,秦指揮使心疾發作,心緒發生急轉直下的改變,于思維混亂之際發出一道命令,自感念諸葛雲睿先生老邁,從家裡到衙門辦公來回奔走太辛苦,自今日起,秦指揮使自掏腰包,為先生在迎賓樓定購一日三餐,酒樓會每日準時准刻,將飯食送到先生家中!
這道命令剛頒布一會兒,就從鎮撫司衙門外牆根底下發出一聲聲蒼老又憤怒的嘶喊,「姓秦的小子,你公報私仇,你這是想要了老朽的這條老命啊!哎呦喂,蘇丫頭,你快點給我弄點吃的送出來吧,沒你做的飯食,老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此時正悠閒自在地一口一口享受著蘇錦書親自投餵的秦逸之,嘴角上揚到不能抑制的地步,「你聽聽,這一把好嗓子,敞亮,高昂,嘖嘖,諸葛老頭兒必須得改行,咱們給他在鬧市搭個台子,他這麼上台張嘴一嗓子,必得震了九州!」
蘇錦書翻了個白眼,老的皮臉,小的耍賴,有一個好的,那都對不起老天爺。
晚飯,蘇錦書沒見張良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