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句話,秦逸之黑臉。
知牧幾個人全混不自在地轉頭,看四下里,哪裡有洞啊,要不咱們比賽誰鑽洞鑽得快咋樣?
蘇錦書像是沒聽到他的調侃似的,笑嘻嘻地說,「三碗叔,以後咱們可得常聯繫,多走動哦,您誇我這幾句,我聽著格外得勁兒,要不,您再誇誇我?」
「沒工夫!」
對方直接丟給她一個大白眼,誇你兩句,你就飄了啊,這還順杆子爬上來要誇獎了,真是的,這妮子太囂張!
何三碗也不管剛才那幾句得罪了誰,繼續接著前言道,「世子不是因為從上頭摔下來而死的,他是被人弄死了之後,裝進馬車,然後有人從後頭對著馬放毒箭,馬疼痛難忍,這才發足狂奔,直至掉入深溝。」
「啥?馬中毒了?」
宋清柏驚呼,「我們來之後下去給馬檢查過,沒發現中毒的跡象啊?」
「那是你眼瞎。」
何三碗不客氣地懟了上去。
宋清柏臉色漲紅,訥訥,「老何,好歹是一個衙門的,你說話怎麼一點情面不講?」
「我跟你講情面,誰跟死人講?你的意思,我就不能說實話,跟你們這些糊塗蛋一樣就說馬是摔死的,世子是自己想不開,跟馬一起死的?」
「你這……」
宋清柏再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有人從溝底下上來,是錦衣衛何祐。
他在何三碗說馬是中毒死的就下去了。
「馬果然中毒,已經死了,口吐白沫,而且,我發現了這個,在馬腹下面與腿相連的地方。」
何祐遞過來的紙包里裹著一枚小巧的袖箭,箭頭上是黑色的,拿在鼻子下一聞,隱約有股腥氣,「是蛇毒?」
秦逸之的斷言,倒是讓何三碗多看了他一眼,傳說錦衣衛指揮使秦閻王具有超強的洞察力,而且熟讀兵書與藥書,現在看來,可能他把用毒三百六十五式都背下來了。
在那上面有詳細描述蛇毒的氣味與塗抹在兵刃上的顏色變化。
「再說說世子的死因。」
這時秦逸之對何三碗說話的語氣里已經沒了之前的居高臨下,而是平靜,平等地與他討論案情。
蘇錦書覺得這就是何三碗獨特的能力引起了秦逸之的注意。
亦或者說,不管在哪個世界裡,一個人只要具備了讓對手欽佩的能力,那對手必然是會尊重他的,哪怕兩人之間可能曾經發生過多麼不愉快的事情,再面對彼此,那他們相互看待對方的眼神,一定是極其尊重的,不是有話說,不尊重對手就等於不尊重自己嗎?
她覺得此刻的秦逸之心裡應該在琢磨怎麼把何三碗從大理寺弄進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