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此時才慌了神, 臉色一瞬間慘無血色,他竭力爭辨,脖子上青筋都暴凸出現, 「不,不是, 我根本沒殺人, 哪兒來的幫凶一說?」
諸葛雲睿啪一聲把跟前茶杯拍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子, 茶杯倒挺結實的,沒碎。
秦逸之若有若無地掃了他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諸葛雲睿裝作沒瞧見, 只厲聲呵斥許哲,「你說你沒殺人, 李常禾能給你證明, 現在李常禾跑了, 你又具備完美的殺人動機, 老朽倒也問你一句, 你非得把鎮撫司牢里的那些刑具依次走一遍才能招供?」
「啊?不,秦大人, 您聽我說啊, 我真的沒殺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是認識張世子的,也知他的身份背景, 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殺他啊?」
許哲急的一腦門汗,也顧不得擦, 只是眼底全都是恐懼與央求,身體抑制不住地發抖, 若不是秦逸之命人給他搬了凳子坐著,估計他這會兒已經雙膝發軟跪在那裡了。
蘇錦書、秦逸之、諸葛雲睿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對許哲的表現很鄙夷。
這明顯就是個慫貨。
他如果坐堂審案子,怕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吧。
當下三人都起了給他上一課的心思,案件辦到現在什麼線索都斷了,都顯示與張平貴被殺一案沒啥關係,可是,案子的突破口到底在哪裡?
老這麼停滯不前的,皇上那裡可是沒法兒交代,他老人家可是給了三天的辦案期限的。
於是,諸葛雲睿繼續厲聲質問許哲,「你如果想脫罪,就必須老實交代那日晚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任何細微的變化,任何異常的動靜,都要交代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從你所說的蛛絲馬跡里找出你不是兇手的證據,那你就不用吃苦頭了!許大人,別說我們不給你機會,能不能抓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
「好,好,我想,我認真想……」
許哲點頭如搗蒜。
「我……我想起一件事兒,那晚,我接蘇姑娘去莊子時,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叫牟遠鵬。他與我有一兩面之緣,所以與之打了個招呼,但他看起來行色匆匆,臉色也不好看,手上拎著一個大包,裡頭不知裝著什麼,看起來倒是有些重量的樣子。」
「牟遠鵬?」秦逸之略一沉思,說,「就是那個新科探花郎?」
許哲點頭,是,就是他。
「不對,牟遠鵬據說是江南人,他在京都沒親戚,一直住在客棧的,又怎麼會大晚上在你們莊子附近出現?」
諸葛雲睿對於最近的一次科舉還是很關注的。
這位新科探花郎呢,雖然成績不及狀元郎,但其長相俊朗,身高頎長,行為舉止又儒雅有風度,自狀元郎等人騎馬遊街那日起,他就成為了京都城裡未婚姑娘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人選,據說,對其拋橄欖枝的世家女子不在少數,但這位探花郎好像都婉言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