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暴怒的賀大人,張彪也冤啊,「大人,您是不知道,昨晚上折騰了大半宿,我天亮才睡了會兒,我老娘見我睡太晚,就沒喊我,等我醒來,行動就要開始了,我只好抓了隔壁許瘦子的衣裳換上的。」
賀延舟都被氣無語了。
許瘦子跟你重量上相差六七十斤呢,你可真會挑人。
張彪哭唧唧,大人,這不是焦急嗎?跟鎮撫司聯合辦案,屬下生怕來晚了,又讓錦衣衛那幫孫子瞧不上!
行吧,行吧,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
「你趕緊回去換套衣裳再來。」
賀延舟說著就往山莊大門走去。
「大人,您去哪兒?」
「我想吧辦法混進去。」
蘇姑娘打扮得那麼好看,被秦逸之跟著,總有種羊羔被頭狼盯上的感覺,作為京都城的父母官,我賀延舟有責任,有義務保護蘇姑娘,防備她被頭狼吃干抹淨,還不自知。
「大人,您別走,我有法子讓您進去。」
張彪攔住賀延舟。
賀延舟眼前一亮,「怎麼進?」
張彪拉著他繞山莊走了半圈兒,來到山莊後院的院牆下,他大馬金刀地扎馬步蹲在那裡,豪爽地拍拍自己個兒的腿說,「大人,您踩著這個爬到牆上,再跳下去,我昨晚上已經探明了,整個山莊院牆這裡最矮。」
「那……好吧。」
賀延舟其實也沒啥別的法子往裡混,他堂堂大理寺卿,若在大門口被人扒了馬甲,估計得被裡頭那些人笑上半年。
說不定還有御史在裡頭,瞧見他的窘態,再上一本奏章,他還得去皇上那裡聽訓。
是以,衡量之下,張彪這個法子,不可謂簡單迅捷。
但當他真從牆頭上顫顫巍巍,閉著眼睛往下那麼也一跳時,他就後悔了,而且,他決定回去就把張彪綁了,好好打他一頓板子,問問他是不是故意陷害頂頭上司的?
矮牆是矮,可是,人家山莊準備在此挖個養魚池子,所以今兒個一早就派了七八個壯漢過來,順著這矮牆挖了一個深度可達三米的坑。
於是,賀大人這一跳,相當於跳了個四米半的小二層樓。
直把賀大人給摔得七暈八素,幸虧坑是新挖的,坑底的泥土都是鬆軟的,他這才沒給摔斷胳膊腿兒,趴在坑底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賀大人這才艱難地起身,七手八腳地爬出了坑。
他正要悄摸地往前院去,卻聽到那邊一棵樹影后頭,傳來一個男人低低地斥責聲,「姚仲凱,我不是要你把她弄出莊子嗎?」
另一個聲音,應該就是姚仲凱,他焦急地辯解,「公子,我把她趕出去了啊,親自拽著她走出二十幾里路,我腳底都磨起水泡了,誰知道這剛回來沒一會兒,她就又回來了?公子,她……她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怎麼……怎麼能比我先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