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舟道,「你說的這些情節我們如今都已經清楚了,現在,你非要見秦大人,說要立功贖罪,我聽你說這些,也沒什麼功勞可言啊?」
秦逸之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引導姚仲愷說出實話,他用這種平等談話的方式,既能讓姚仲愷放鬆警惕之心,又引領他的思維,與之共鳴後,他才能說出他們幾人期待的實情!
論起審案子,賀延舟這個大理寺卿的能力還是值得一贊的。
姚仲愷果然順從了賀延舟的啟發引領,他忙說,「大人,小的真有重要的事兒講,這事兒講出來,您們可要免小的死罪啊,小的家里有老母需要伺候,真的不能死啊!」
他說著,又涕淚橫流。
但他的眼淚對在場的幾個人來說,根本就一錢不值。
說是鱷魚的眼淚,都是貶低了鱷魚。
秦逸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線條堅毅的面容上顯現出一抹凌人的霸氣,「你若是想拿你說的討價還價,那就不必說了,即便你不說,你與牟遠鵬所犯下的所有罪責,我們都能查清楚!」
是不是交代,那是你的事兒。
至於你交代的能不能替你償還一部分罪孽,那就是秦逸之等人根據大越國律法的判定了!
法不容情,更何況,卑劣如姚仲愷之流的,心中無情,嘴上絕情,下手更是無人性!
此等罪孽深重之人,何來請求免罪的資格?
姚仲愷一聲悲鳴,「唉,我也知自己罪孽深重,必死無疑,說與不說,都是要死 ,那我就臨死痛快一回,也算是給諸位大人省省事兒,不用再勞神費力地找破案線索了。」
蘇錦書等人都是神情冷淡地看著他。
對這種人仁慈,就是對好人狠毒!
可惜,好人已去,再怎麼將這小人碎屍萬段,也於事無補了。
「唉,這也是我鬼迷心竅,原以為這趟京都之行是我登峰造極之路,卻沒想到這是一條通往斷頭台的路啊!罷罷罷!我就全說了吧!」
原來姚仲愷與牟遠鵬欲要謀害黃五娘時,兩人是商量好的,牟遠鵬按住醉酒昏睡的黃五娘,姚仲愷掐脖子。
但中途,兩人因為緊張,也因為怕鬧出動靜被外人知曉,所以竟慌中出錯,沒把黃五娘掐死,反倒是把她給驚醒了。
醒來後的黃五娘見到兩張凶神惡煞一般的臉,立時酒醒了,也明白他們是想謀害自己,所以,她掙扎著起身,赤腳跑出了屋子,她是邊跑邊喊救命的,怎奈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牟遠鵬早有預謀,所以把伺候的下人都打發到後面院子去了,雖然黃五娘連喊數聲救命,但並沒有被人聽到,也就沒人前來搭救。
黃五娘是女子,又喝了不少酒,所以腳步踉踉蹌蹌的根本跑不遠,就被姚仲愷給一把拽回去,瞬時將一團抹布堵住她的嘴,這時牟遠鵬也跟過來,他發瘋似的去掐黃五娘的脖子,就這樣黃五娘被掐死了。
當牟遠鵬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僵硬地耷拉下來時,姚仲愷也鬆開了手,黃五娘的身子就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