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訝異,「這是怎麼了?」
他並沒有問蘇靜茹怎麼回來了?
蘇靜茹搬出去住在哪裡?與誰有來往, 他都調查過了, 他一個禮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兒, 在一般百姓們的眼裡,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官兒,可是當每日早朝, 他站在官員們的隊伍中,那些比自己高的官兒, 甚至皇親國戚, 他們看自己的姿態神情, 都是輕蔑的, 這也應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一說。
蘇靜茹與大皇子糾纏不清, 這對蘇恆來說,就是一根刺, 梗在嗓子眼裡, 吞不下吐不出,他早先是極疼這個女兒的,捧在手心裡養大的, 實指望她能嫁一門好親,將來於官場上, 兩家也有個扶持!
誰知道,她竟糊塗至此, 不明不白地跟了大皇子,連個暖床丫鬟都不如,是被人人瞧不起的外室。
那還不跟個玩意兒一樣嗎?
大皇子新鮮勁兒沒過,就多去幾次,若是過了,那她就成了沒名沒份的棄婦了,冤枉嗎?
自己作踐自己!
所以,進得屋來,他忽略了蘇靜茹久不歸家,忽然就回來這個問題,直接問彭氏哭什麼?
彭氏屏退了下人,掀開蓋在蘇靜茹後背上的薄被。
豁然,一條條傷痕出現在蘇恆的視線里,他臉上驚愕的表情漸漸幻化成一種憤怒,父女連心,這個女兒走了歪路,他可以恨可以怨,但獨獨不能任由外人欺辱!
「說,這是誰幹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蘇恆想到了一種答案,難道是大皇子?他這麼快就對蘇靜茹厭棄了?
不問這個問題還好,一問就跟炸了彭氏的肺一般,她騰地跳起來,指著蘇恆大罵,「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麼不去問問你那好庶女?那個小賤人,她一直對茹兒懷恨在心,她怨恨茹兒生的比她好,行為舉止比她有教養,甚至她把之前在安南鄉下生活那些年的埋怨也強加在茹兒身上,她認為都是茹兒的錯,沒有茹兒,她就不會被丟在安南鄉下,她就是高傲不可攀的蘇家掌珠!」
「我呸呸呸,那樣的賤婦肚子裡爬出來的小賤人身上哪裡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就是個無恥下賤的貨,是被全京都人都鄙視,都唾棄的卑賤小人!我恨自己,這些年太過仁慈,沒有派人去安南鄉下把那個賤種給結果了,若是早那麼做,我的茹兒也不會有今日之劫難!」
「哎喲喲,我自己養大的女兒,如珠似寶的,從來不捨得碰一下,卻被人打成這樣!姓蘇的,這次你若是不狠狠打殺了那對賤人母女,我……我就去衙門出首,告發你這些年從我大哥那裡貪了成千上萬兩的銀子,你……」
她話沒說完,被疾步奔到她跟前的蘇恆,一把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