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致想到前幾次因春滿和謝開陽產生的交鋒,當時有多得意和風光,此刻便多落魄。
耳畔傳來開門的聲音,謝開陽從屋裡出來,瞧見他還等在這裡,意外地抬了下眼。
趙華致氣勢上弱了幾分:「她……」
「已經睡下了。」謝開陽走過場般交代了句,把自己疊起的襯衣袖口放開,然後緩慢地扣好紐扣,輕笑出聲:「楊凱旋的確是個人才,你很有眼光。」
趙華致:「……」
-
翌日,春滿酒醒,坐在床上按著太陽穴緩了會兒,試圖回憶昨晚的事。
完全斷片了。
她看到床頭柜上用杯子壓著的字條,「把蜂蜜水喝了,頭疼不要吃藥,食物吃清淡。」,落款是「哥」,才依稀記起昨晚是謝開陽送自己回來的。
蜂蜜水已經被她夜裡意識不清時喝光了。
姜早早得睡到中午才能醒,薛引章和Hazel連她什麼時候被姜早早帶出酒吧的都不清楚。
春滿揣著一腦袋問號,起床洗漱、吃早餐。
忙完見時間還早,索性提早半小時出門,去單位找點事做。
剛到動物園停下車,春滿收到趙華致發來的消息:「今天頭難受嗎?」
春滿被問得一臉茫然,還以為他發錯了人,正要回複句時,車窗玻璃被人從外面敲響,趙昭兒揚著笑臉熱情地叫她。
春滿當即收起手機,開門下車:「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謝宴遲騙我說園裡的夜景好看,我昨晚在園裡睡的,剛準備回家。」趙昭兒倉促地解釋完,問她,「先不說這個。小滿姐,你車上有貓條嗎?我剛看到只流浪貓四肢流著血好像受傷了,我準備抓來看看,結果它躥進灌木叢里找不到了。」
一聽這事,春滿別說回消息了,連上班打卡都不記得了,多拿了幾根貓條跟她一起找貓。
找了得有一刻鐘,兩人終於看到那隻小可憐。
何止是四肢受傷……它的四個爪子都被人剪斷了,血肉模糊。
饒是春滿經驗老到,見到這般,仍十分難受。
趙昭兒脫了身上的罩衫包著貓抱起來,低垂著頭,心疼得紅了眼眶:「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啊。」
春滿想安慰幾句,但某一瞬間,她從這個角度盯著趙昭兒,突然記起自己為何會覺得她眼熟。
春滿沒急著確認,先讓趙昭兒上車,把貓送去寵物醫院救治。
等待結果時,趙昭兒坐在牆角的椅子上,吸了吸鼻子,愛美地從包里翻出粉餅補妝,稍作整理後強顏歡笑地提了提嘴角。
春滿問題不過夜,當即問道:「趙趙,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趙昭兒眼睛一亮,望過來,很有效地被轉移情緒,雀躍道:「小滿姐,你終於記起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我那時候比現在要胖點,臉有些嬰兒肥。我跟你說,我哥把那兩隻貓養的可好了,你有見過嗎?」
趙昭兒是趙華致的妹妹,且早就認出自己了。
春滿沒辦法迅速消化這個信息,她一沒有被戲耍,二沒有被利用,可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我記得當時你說哥哥有抑鬱症?」
趙昭兒用手指卷著發梢,心虛地笑笑:「我哥哥沒有抑鬱症啦,他身體好著呢,連感冒都很少有。我那麼說是為了提高收養成功的機率,小滿姐,你不會生氣吧。」
春滿有想過這種可能,如今結果是好的,出發點的小瑕疵便顯得無足輕重,只不過她更好奇的是:「為什麼一定要收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