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去把衣服換了!」
對方幾乎是訓斥出聲,譚果聞言連忙轉身回去。
一邊安迪看到譚果離開的背影,他抿了抿嘴,看不過還是轉身小聲和蕭暮道:「先生,譚小姐做的是好事,您別生氣。」
蕭暮黑著臉,胸前劇烈起伏著。
放在扶手上的手卻一直緊繃到青筋暴起,久久不能鬆開。
耳邊聽到安迪的話,他才冷靜兩分。
他心底自然知道譚果做的是好事。
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氣從何而來。
方才午覺中忽然收到譚果的電話,他心底意識到不對,一接通就聽到對方顫抖的兩句話。
「酒店負二樓……泳池」
「救命!」
而後便是撲通的水聲,他沒有猶豫立刻派出了所有保鏢。
他冷靜且理智地派出所有人,叫來了賈教授,通知了酒店的工作人員,而後坐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安排了所有人的任務,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他坐在那裡,只感到自己的一切感官都好像消失了,自己的意識像是沉入另一個世界,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隨之遠去。
他感覺自己很平靜,就好像,他並不相信亦或者是不願意相信譚果陷入危險這個現實。
但手腕上震動的光腦卻將他拉回現實。
他恍若大夢初醒,手足無措地想要用自己最快的衝刺速度跑到譚果身邊,用盡全力去救她。
但他卻因為自己的孱弱的身體,在第一步就在床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光腦里傳來保鏢的匯報:譚小姐為了救溺水的人有些力竭,目前兩人都已經無事了。
而電話這邊的蕭先生此時狼狽極了,他眼神愣愣地看著地上不遠處擺著的一副女士拖鞋,心底不知何時出現的焦急和一絲窒息的害怕讓他生起一股無名的怒意。
他想要抓住譚果,狠狠地罵她一頓——
自己都還是個小孩,救什麼人啊!
他顫著手,操控著輪椅來到現場。
一眼就看到了那水裡飄著的譚果。
第一句話說出口,他果然失控了,無人知道聲音里的怒氣之下是無力的顫抖。
看到水裡的人動了動,望向自己的眼眶泛紅,看來還能哭,意識到這他心底終於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心底的怒氣卻徹底無法抑制,他知道對方會傷心會難過,可他再也不想經歷這樣的失控了。
索性讓她長個記性吧。
他操縱著輪椅回了房間,看著地上被扯落的被子,還有心底的餘悸都在告訴著他方才自己的異常,他淺淺閉上了眼。
隔壁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