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溫紓萊要快,坐在主臥沙發上邊心猿意馬地跟線上八卦的孔佳良聊天邊等溫紓萊洗完。
有些事情不需太過言明,點到為止就好。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夜,宗昂想想還有點那什麼——羞澀?
他舔舔唇,總感覺這房間裡缺點什麼。
去雜物間找出一套品牌方贈送的香薰蠟燭,回臥室點上。
香艷甜美的氣味飄散開,有一股撩撥人心的蕩漾。
宗昂嗅了嗅,翻過香薰的包裝盒——依蘭晚香,連筆英文字母都寫得不大正經。
嘖。
還挺對味。
宗昂正胡思亂想著,浴室那邊傳來輕響,他丟掉包裝盒看過去。
溫紓萊臉頰在浴室里悶得紅撲撲,發尾潮濕,穿著白色吊帶睡裙,兩根細細的肩帶掛在她薄薄的肩膀上,左肩處有一串英文紋身。
宗昂清咳一聲。
溫紓萊竟是比他要鎮定,她走近宗昂。勾下肩帶,睡裙絲滑地滑落,露出她不著寸縷的身體。
她面不改色地說:「你不就是想做這個嗎,我給你睡,睡完我們就兩清。」
香薰蠟燭放置太久,發出一道極其細微的燭芯燃燒的「啪次」聲。
宗昂心口冒出的那點兒粉紅泡泡也啪次啪次破爛掉。
「那要讓你失望了,兩清不可能。」宗昂將溫紓萊扯到懷裡坐著,撩開她散在胸前的長髮,指骨蹭過那點:「不過我確實想跟你做。」
不待溫紓萊說話,他湊首吻上她。
雙唇膠咬在一起,略帶粗暴的攪纏。貼得太密,宗昂的鼻尖在溫紓萊臉肉上戳出一個小窩,濕熱又軟的舌頭粘連著發出細碎水聲,雙方加重的呼吸中混合進悸動的依蘭香。
溫紓萊在宗昂的步步緊逼下很快就敗下陣來,掌根抵著他鎖骨,強制終止這個吻。
她喘息不穩,「宗昂,你答應我一次很難嗎?」
「我已經答應過你很多事情了啊寶寶。」宗昂抱著她往床那兒走,側額吻吻她的耳廓:「總不能什麼都答應你,那樣顯得我多沒原則。」
生米煮成半熟的現狀下,縱然宗昂不應允她兩清的交換,溫紓萊也不會再天真的要他放過自己。
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宗昂就是那個劊子手。
「為什麼非要是我。」溫紓萊問。
宗昂解答她的困惑:「你忘了嗎,是你先選的我。」
躺到床上,屋頂燈光如晝,溫紓萊屈臂擱在眼上。擋住刺目的光線,以及不想看到的一切。
宗昂站在床邊脫著衣服,眼睛寸寸掠過溫紓萊的身體。
精巧的鎖骨、平坦的小腹、纖長又不失欲感的雙腿。
宗昂知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可他向來忠實自己的欲望,也不想當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安全套是他去意大利前就買好的,他從裡面先抽出一片。
宗昂屈膝跪在溫紓萊兩側,再次吻上她唇。
宗昂是個新手,和溫紓萊在酒店那次是他的第一次,但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他還有上次的記憶加持,撫.摸、取.悅手到擒來。
他蹲到床邊,握住溫紓萊的腳腕往下一拉,再一推。
天氣預報今夜有雨,第一滴雨落下時,昭示著臥室內某種儀式的正式開始。
玻璃窗被雨啪嗒啪嗒砸響,豆大的雨滴連成一線,很快形成一道迷濛的帷幕。
宗昂的發梢輕掃著溫紓萊,一聲長/吟溢出融進雨聲中,被她捂嘴攔截。溫紓萊踩著宗昂肩膀踢他:「不要……」
像是沙漠中踽踽獨行太久,與一片綠洲不期而遇。
宗昂很渴,喝水喝得用力。
綠洲的水分在蒸發。
溫紓萊的力氣被他據為己有,她軟綿綿地動了動腿,腳趾擦過宗昂的耳垂。
亮而不刺的白燈虛幻地散成斑斑點點,懸浮在空中。
溫紓萊恍覺自己被宗昂攪得七零八碎。
窗外下落的雨,每一滴都降在她脆弱的神經上。
宗昂爬上來,戴好。進入正題。
「跟餘澤帆做過嗎?」他介意地問:「我跟他比誰更好?」
宗昂俯在上方逼視著她,汗從他鼻樑滑過,五官尤為深刻。
溫紓萊沒空欣賞,只管咬唇不讓聲音傳出。
他好煩人,在這種時刻安靜閉嘴不可以嗎?肢體互動就行了吧,為什麼還要有語言方面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