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彥聽得懂宗昂的潛台詞——讓他擺正自己別越界。他推了推眼鏡,大度道:」沒關係,這點錢不用賠,紓萊也替你道歉了。」
宗昂唇線拉平,輕聲一嗤。
真夠不要臉的。
現場瀰漫出淡淡的火藥味,這場來勢洶洶地變故整得溫紓萊有點懵,但她明白再不出手干預,引線絕對會被點燃。
她同陳俊源和韓子彥講了聲就忙拽走宗昂。
一出休息室,宗昂反手牽住溫紓萊。
劇組裡的人都在各司其職地幹著活,有些人看到他們兩個會停下來寒暄一句,溫紓萊不在外人面前發作,一路忍耐著。
一上車,宗昂就覆過去,熱吻鋪天蓋地地捲住她。
溫紓萊還板著臉,質問還未出口就這樣被他堵回去。
兩人有五天沒見面了,上次宗昂走前,溫紓萊命令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三天兩頭跑來劇組當陪工。宗昂便在公寓裡掰著手指算日子,飛了趟國外可算是消磨掉剩餘的兩天。
車外人來人往,交談的話語聲隔著一層車玻璃飄渺又虛浮,車內空間隱蔽又靜謐,他們躲在這處角落接著吻,津/液交換間什麼氣都沒了。
溫紓萊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有個什麼東西觸到她手背。
她低頭想看。
宗昂吸了下她的舌頭,含混不清地制止她:「別動。」
溫紓萊一面沉溺在他的高超的技巧中一面感受著他的動作。
「咔嗒」一聲響。
宗昂把那隻手鐲給她戴好,執起她的手,啃了下她的小臂,留下一個牙印標記領地,「我看到這鐲子的時候就覺得很適合你。」
溫紓萊抬手到眼前端詳。
鐲子大約五毫米寬,玫瑰金色,錯落鑲嵌著碎鑽,鎖扣式設計,有一個紅豆大小的鑰匙孔。
手鐲有空餘量,盪在她細白的腕間,但到掌根就會卡住。
溫紓萊不信邪地擼了兩下,均以失敗告終,「你又在搞什麼啊?」
「不許摘,洗澡也要一直戴著。」宗昂從衣領里勾出一條銀色素鏈,吊墜是一枚鑰匙,他顯擺地晃了晃:「不過沒有我,你想摘也摘不下來。」
溫紓萊無語地翻他一眼,隨他去了。
該說不說,宗昂的審美無可挑剔,這隻手鐲還蠻漂亮的。
還有一筆帳沒算,她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韓子彥?」
「對啊,不喜歡。」宗昂說:「而且還很討厭。」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宗昂振振有詞:「出現在你身邊的任何異性我都討厭。」
「你這人真是……」溫紓萊詞窮。
宗昂從善如流地補話:「我這人真是喜歡你。」
溫紓萊又翻他第二眼,正色道:「你不喜歡也要對他客氣一點,畢竟是我們劇的投資方,不能因為我這裡出現問題拖累全組。」
「那怎麼了,他要撤資就撤唄。」宗昂不以為意,腦袋拱著她肩窩,口氣狂妄又不可一世:「到時候我注資進來,有男朋友給你撐腰更沒人敢欺負你。」
「本來就沒人欺負我。」
托宗昂全權接管一日三餐外加隔三差五搞個宵夜的福,現在劇組上下都快要把她奉為第二個金大腿了,積極配合她的一切工作,暴脾氣的副導演吼遍全體員工獨獨和顏悅色地對她。
「那最好了,沒有人可以給你氣受。」
溫紓萊被他壓得後背仰靠在車門,她揪了揪宗昂的自然卷:「起來,硌得慌。」
宗昂掐著她的腰,抱她到腿上面對面坐:「我不太懂,為什麼我討厭韓子彥你就會出問題?」
溫紓萊斜他:「你別裝。」
她知道宗昂想聽什麼。
無非就是她和他是一對,是一體的,他討厭韓子彥就相當於是她。這句話後半部分不重要,重點是前半部分。
她偏不如他意。
「我真不懂。」宗昂抓著她雙手貼到自己臉邊:「你告訴我。」
溫紓萊撇過臉。
宗昂歪頭去尋。
溫紓萊換個方向。
宗昂也調頭。
溫紓萊忍不住笑:「你神經是不是?」
「不是。」宗昂一本正經:「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