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這樣,可他控制不住。
但他對別人又全無興趣。
別人脫光站在他面前都不如溫紓萊一個招手讓他激動。
不能再看,再看他會忍不住弄醒她,扭過頭去瞅車窗外黑黢黢的地庫。
心緒還未平復,副駕就窸窸窣窣的發出聲響。
溫紓萊迷濛地睜開眼:「到了?」
「嗯。」宗昂清咳一聲:「雨太大,我這裡離得比較近,你又睡得香,我就沒問你直接帶你回來了。」
溫紓萊沉靜地瞧著他。
宗昂被她看得直發毛,他也是死性不改,給點陽光就燦爛,剛和好就本性畢露。他從善如流地滑跪認錯:「好,對不起,我不該不問你就帶你來我這裡,我又自作主張了。」
說著,他就要發動車子把溫紓萊送回她的公寓。
「不用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溫紓萊攔住他,蜷著手用指背揉了揉睏乏的眼睛:「我剛才就是在想,你是不是看了我很久。」
她不是自然醒來,是在睡夢中感到如有實質的目光在她身上寸寸游移。
「是啊。」宗昂不帶半分被揭穿後的羞澀,他就不懂這倆字怎麼寫,坦坦蕩蕩地點頭,「好久都沒有好好看你了,我很想你。」
論時刻表露心跡這一點,溫紓萊就是去專業培訓班深造都比不過宗昂天賦異稟。
心跳在悄然加速,溫紓萊面上不顯:「下車吧。」
她解開安全帶,觸上車門。
宗昂拽著她不讓她走,索要她的回應:「你想不想我?」
溫紓萊少女時期追偶像劇,劇中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都會因「不會說話」而鬧出太多不必要的矛盾,她能共情這一點,因為她就是一個不會講話的人。現在她要糾正,要改變。
於是她給出符合宗昂所期盼的答案。
「想的。」她說:「我這兩年也想過很多,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早一點、勇敢一點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就能有足夠的安全感,也就不會發生後面那麼多的事情。」
縱然她不喜歡餘澤帆,可那一段堪稱為「污點」的戀情也在一定程度上無形中影響到她處理感情的方式。
和宗昂的荒謬開場讓她消極悲觀,他們之間在她看來是天差地別,相距甚遠,更是不敢交付全部。
幸好為時不晚,現在他們擁有了一個全新的開端。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戳中宗昂的命脈,他眼圈有些泛紅:「那你單獨說一遍,說你喜歡我,我就原諒你。」
她好像還真從未跟宗昂說過這四個字。
是欠他這一句。
溫紓萊淺吸口氣,正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補償他:「宗昂,我喜歡你。」
宗昂眼更紅,還蒙上一層水光,湊近她:「你再親我一下,我就再也不跟你計較了。」
溫紓萊偏了偏頭,吻了下他的唇。
宗昂提要求:「舌/吻。」
「……」溫紓萊推開他:「你差不多得了。」
就說人不能太慣著,宗昂這樣打蛇隨棍上的更是不能太放縱。
宗昂一笑:「那我來?」
他迫不及待,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吞沒在他們二人的唇齒間。
解除困局後的第一個吻,宗昂探得深且重,掠奪著溫紓萊的呼吸,像是要把這兩年錯過的時光都在這個吻中尋回來。
他下唇被溫紓萊咬破結痂的部分又往外絲絲滲著血,鐵鏽的味道在口腔中蔓溢,宗昂小氣地叼住溫紓萊唇瓣上的一小塊肉,但不捨得咬破,只讓她也疼一下就放開。
留下一個齒痕,溫紓萊下意識舔了舔。
這樣一個動作就把宗昂弄得上火。
他覺得他還是得收斂一點,別一和好就這麼沒出息,免得溫紓萊以為他再追回她就是為了干那事兒。
宗昂先開門下車,還順勢拎走她的包,溫紓萊落後他一步,宗昂沒回頭,往後遞出一隻手,屈指勾了勾,溫紓萊會意,手放上去牽住他。
宗昂嫻熟地改為十指相扣。
他如今最愛這樣的牽手模式,穿插交/融,密不可分。
電梯上行,兩人面朝電梯壁鏡,鏡中的他們並肩而立。
宗昂壓制下的結果就是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蹭蹭溫紓萊的頭髮,扒拉扒拉她的腰帶,趁其不備再偷親一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