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了不說一聲姊妹情深。
凝辛夷回頭看了一眼應聲蟲,那隻專門用來和凝玉嬈聯繫的蝴蝶飛蟲在金色的籠子裡棲息,蝶翼上有大塊的墨漬溢散。
看來凝玉嬈聯繫過她,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在金籠上封了符,除了她,誰也別想從那只應聲蟲嘴裡聽到任何話語。
……
她繼續在「看」。
天色明滅,晝夜交替,交替到第四次的時候,凝辛夷終於慢慢眨了眨眼。
她以為自己在白沙堤度過的,只是一個過分漫長的夜晚,卻沒想到,在妖瘴之內,時間混淆,外界竟然已經過去了足足……四五天?
還好她過去脾氣實在夠差,定下的規矩也足夠不容置疑,也曾有過這樣數天都不出門的過往。所以縱使她這麼久都沒有從房間裡走出去,紫葵再心急,都沒有敲一下門,還屏退了所有所有其他人。
晝夜再換,入暮時分,她終於看到了謝晏兮的身影。
他面沉如水,踩星光而來。整個謝府安謐如初,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入她的房間時,他抬手推窗的手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那幾張辟邪安神符上,神色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然後,他雙手間夾了一根巫草,靈火一卷,做了一個很明顯的反卦,這才重新起身。
他每向前一步,身後都有血珠滴落,旋即便會燃起幽藍的靈火,將血珠吞噬消弭,抹去一切痕跡。
那些幽藍足以將密不透風的室內照亮,讓他看清床榻的位置,將她放下。
他的手沒有觸碰到黑釉瓷枕,也完全沒有任何停留打量的意味,基本上是衣袂翻飛,轉身就走。
堪稱飛快,不夾雜一絲個人情緒,像是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沒有再俯身看看她的情況究竟如何。
如果不是走了白沙堤這一遭,凝辛夷恐怕是會誤解他的。
但即使是這樣「看」,凝辛夷也看到了他已經在止不住微顫的手指,更不必說那些滴落在地的血。
完全是實在撐不住了,再不走,可能就要和她一起暈倒在這裡,惹得她夢醒時分,一聲尖叫。
凝辛夷想到這裡,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甚至發散了一瞬。
這人的血就算還沒流干,怕是也不剩幾滴了。
如此「看」完所有,她才稍鬆了一口氣,轉而從那隻枕頭向下探去。
她的黑釉瓷枕比一般枕頭要長出近一尺,幾乎從床榻的這一頭通連到另外一頭,扁平,側面刻了一整卷的聯珠紋,每個圓形圈帶里,都是不同的瑞獸姿態,栩栩如生,完全像是坐實了凝三小姐驕奢喜浮誇的聲名。
一聲細微的「咔噠」在寧寂中倏而響起。
黑釉瓷枕的後半側像是一扇小門一樣彈開來。
原來這瓷枕里,竟然還放了東西。
凝辛夷伸手探進去,摸了摸。
熟悉的烏木質感從指尖傳來,木面上鐫刻著指尖幾乎難以確切分辨的烙紋。凝禪手指用力,將那隻與黑釉瓷枕幾乎並長的烏木長匣取了出來。
比起過分繁複華美的黑釉瓷枕,烏木長匣上的烙紋顯得晦澀又神秘,無數交錯且看起來毫無規律的點、圈和回字紋交錯在一起,間或還有十字紋和向外發散的線條。那些烙紋本就細密,想要看清,需得凝神貼近,然而多看幾息,便會覺得頭暈目眩,心力難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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