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入湖中的女童本也應當永遠沉眠在這裡。時過境遷,興盛一時的東序書院即便衰落,也不是什麼奇特的事情,誰又會在意,這裡還有一處禁行入內的長湖,誰又會記得,這湖中還有一方封印。
又過了一段時日,有人策馬而來,將被封得密密實實的白骨杖和黃金儺面扔進了湖中,再將一方劍匣遞給了守陣的菩虛子道君。
菩虛子道君鬆開手,那人親眼看著這些東西都沉入了長湖封印之中,這才悄無聲息地告退離開。
卻不知他的身後,菩虛子道君垂眸看著長湖,許久,然後喟嘆一聲:「能夠掙開封印,看她的命。」
隨侍一旁的小道童不解其意,悄聲問道:「師父此言何意,難道這封印還有能被解開的一天?這可是非離火不能灼的封陣!話說回來,這世上真的存在傳說中的命連破軍離火身嗎?體內都是火,能活嗎?」
菩虛子的鬍子被吹拂開來,他的眼底是如長湖一般的水色繚繞:「這天下的封印,哪有解不開的呢?」
小道童早就習慣了自家師父說話這樣沒頭沒尾,也沒在意,只是蹲在長湖邊:「你說,我們時而來這湖邊和她說話,她真的能聽見嗎?」
如此一年又一年。
直至太初六年的夏末。
東序書院一牆之隔的三清觀中,隨著師尊踏遍天地,對蒼生毫無興趣但被迫看了滿眼天下的前朝三皇子姬淵雖然隱姓埋名,卻依然被前朝有心之人尋到了痕跡。
從此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無止盡的試探與勸說,其中溫言勸說有之,慷慨激昂有之,所說之言,無非是如今天下將定,人心卻未定,大鄴雖不敵北滿,卻並未苛待百姓,仍有聲望,懇請三皇子出觀復國。
後來,那些人看著油鹽不進沉默不語的少年,言辭終於開始變得激烈難聽,從溫言變得猙獰,撕下了臉上帶了太久的面具,露出了真實酷烈的一面,甚至有人妄圖直接將他帶走囚禁。
於是姬淵開始還手。
他的劍可以殺妖祟,也可以殺人。他的離火可以將妖祟燒得屍骨無存,也可以穿透人皮,將那些衣冠禽獸燒得片甲不留。
一簇離火從他的掌中滾落,悄無聲息穿透無人涉足的長湖,落入湖中,慢慢熄滅。
三清山上的少年懨懨抖落劍尖的血,滿面戾氣卻悄無聲息地收劍,抬手擦了擦臉上濺的血,沒有驚動任何人,便如他的那一簇離火,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連湖水都不會驚動。
卻會悄然撥動湖底沉眠的封印。
……
再後來,她從湖底被撈了出來,初時她什麼都不記得,只覺得菩虛子慈眉善目,不知為何,看起來並不太陌生,本能有些親近他,相處的時日多了,頑皮的本性也暴露了出來,便有了菩虛子所說的拳打腳踢,拽鬍子蹬腿。
可很快,凝茂宏就來了,他說她因貪玩掉落長湖,甚至觸發了湖底的妖尊封印,幸而有菩虛子道君出手,將那妖尊封印在了她身上。他將接她回神都凝府,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名叫凝玉嬈,而她的名字,叫做凝辛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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