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呢?」
秦盼怡立刻道:「自是各歸各位,往後你是嫡他是庶。」
「你確定父親和太太也這麼想?」
得了吧,連林姨娘都能原諒,秦恆會捨得他真愛的結晶受委屈?
秦盼怡張了張嘴,她有信心勸動母親,但父親那裡只怕希望母親把兩人都認到名下,還有老太太。
秦盼怡的坦誠讓秦寧心裡好受了一點,道:「大姐姐回去吧,我早讓趙二福帶了話,我以後就住在莊子上了,不會回府去。」
秦盼怡擰眉:「這是什麼話,你是未來侯府世子,將來的定北侯,住在莊子上算什麼,也莫嚷著什麼修道出家的,你才多大。」
秦寧心道夢裡賈敬連國公府都不要了跑去道觀出家,侯府世子住莊子怎麼了,何況他還不是呢,自打秦恆被皇帝罷官,定北侯府如今也就剩下個爵位好聽。
不過他自己知道有不能離開的理由,別人不知道,只會覺得他是在耍脾氣。
乾脆道:「回去也行,第一,父親得開宗祠改族譜,秦宏永遠不能記作嫡子,第二,將林氏和秦宏送回禹州老家!」
侯府要真能做到,他轉變計劃回去也無妨,到時候說不定能換個更大耕地更多的莊子。
這不可能!
秦盼怡下意識搖頭,前一個還有可能,後一個父親絕不會同意,母親也不會。
秦寧神色堅定:「我就這兩個要求,只要做到我就回去。」
秦盼怡發現他是來真的,不禁頭疼起來,好聲好氣勸了兩句沒勸動,脾氣也上來了:「好,你有骨氣,你就在這裡待著,回頭宏哥兒在府里跟父親和母親親親熱熱,哄得父親請封他為世子,你就高興了?!」
「我原想著回去叫你姐夫為你找個好老師,你安心讀上半年書,磨磨性子,到那時今日的事應當已經平息,再給你謀求個一官半職,哪怕是掛名,好叫祖母和父親看到你上進,你倒好,爭這一時之氣有什麼用,反倒便宜了別人……」
這完全是推心置腹的話了。
若是原身能聽到,只怕會高興的哭出來。
秦寧心裡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大姐姐是為我好,可是我受了這麼多年委屈,這一口氣我就是咽不下去,我不稀罕什麼爵位官職,我只想把這口氣討回來。」
「你……」秦盼怡氣結。
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秦寧端了茶放到她面前:「辛苦大姐姐跑這一趟,至少叫我知道府里還是有人全心全意惦念著我為我好。」
秦盼怡對上弟弟澄亮的眼睛不由愧赧,她也並非全心全意,她也有自己的計較。
秦寧不在意,君子論跡不論心,這個節骨眼上,她能主動來道歉又擺明站到他這邊,已經很有誠意了,她完全可以和稀泥兩頭端水,到時候不管哪個弟弟上位都不會虧了她。
想到這,他心裡突然冒出個主意來。
秦盼怡喝了口茶緩了緩心情,還是耐心勸道:「你既知道我是為你好,何必逞一時之氣,你也知道父親不會同意你的要求,到時候你要如何?繼續強硬待在這兒?我說句置喙長輩的話,你若能上進越過宏哥兒,那才是叫父親和林氏難堪。」
秦寧搖頭:「不成不成,我若真成器,只會叫父親面上有光。」
這年頭才不管你們父子關係實際如何,兒子有出息,當爹的只會被誇,這算什麼打臉,長臉還差不多。
不然他早把自己裝神弄鬼那一套宣揚光大了。
到時候指不定能忽悠皇帝封個國公噹噹,還在意什麼侯爵。
如果能知道喪屍什麼時候來,他真會走這條路。
剛得到金手指時他當然條件反射為自己的安危設想,但過了一晚上,他慢慢反應過來,他以後是要在這裡過一輩子的,如果人都死光了,喪屍占領這個世界,只怕他也逃不過。
就算靠著金手指活下來,可全世界就剩他一個活人這種事想想就很可怕。
別的不說,吃穿住他都得自己來解決,即便能跟群友交換,可世界被喪屍占領,屆時他能拿出多少值得交換的東西來,群里小夥伴自己都吃不飽等著他支援呢。
能舒舒服服的過,為什麼要讓自己顛沛流離。
奈何群里沒有喪屍入侵倒計時,他跟皇帝說危險降臨早做準備,結果半年一年過去喪屍愣是不來就尷尬了。
但喪屍的消息他還是要傳出去的,只是得好好謀劃想個不會牽連到他身上的辦法,什麼魚腹藏書啦,天降隕石刻字啦,挖到什麼石碑石人啦,古人早給出了模版。
哪怕到時候信的人不多,但能提醒到一個是一個。
既然沒法去忽悠皇帝,他就得壯大自己的隊伍……
秦寧看向秦盼怡:「大姐姐留下來吃過午飯再走吧,我方才叫人摘了新鮮的野菜包包子,大姐姐嘗個鮮,再帶些回去給大姐夫。」
秦盼怡正為他有違孝悌的言論震驚,聞言沒好氣道:「我哪裡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