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真無所畏懼,在瀚天盟用明月門的陣,也難怪這麼多年,無人上得了這聽雁峰。」另一人道。
「你可有進過峰上的書閣,閣中竟藏了各宗門的武功秘籍,難怪她劍法能夠大成,又如此無人能敵,原來是將各門武功都納為己用了,真不愧是明月門的傳人。」
「殺她的人定就是問嵐心,兩人將中原武林玩弄於鼓掌,沒想到最後窩裡反了,真是天助中原啊!」
「只是如今還找不到那問嵐心的蹤跡。」
「周長老定能將她擒到。」
「來,喝酒!」
屋檐上的兩人已是醉醺醺的,那摔了酒壺的人又新開了一盅,只是唇邊還沒挨著壺口,就被一塊石子擊中後腦勺。
「你——」邊上另一人驚慌扭頭,沒想到額頭上挨了一記,也暈過去了。
桑沉草掂著手裡的石子,壓著嗓道:「秀秀聽清楚了麼,猜謎不難,其實所有謎底,全都擺在你我面前了。」
「如何呢。」奉雲哀皺眉打量四處,生怕暗處有人。
「周媯沒這神通,她背後必還有旁人。」桑沉草虛眯著眼,「此人多半和明月門交惡。」
奉雲哀搖頭:「和明月門交惡的人,應當不少。」
「秀秀,這你就錯了。」桑沉草嗤笑,「明月門哪比得上逐日教,旁人厭明月門,是因明月門根骨悟性無人能及,卻又不自謙,行事太過猖狂,而並非因為她們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
奉雲哀想,如若明月門還在,此女必也是其中一員。
第44章
房檐上那兩人已被砸暈過去, 其餘人還在無知無覺地呼呼大睡著。
桑沉草慢吞吞地往衣襟里摸,忽地取出半截香,看似還是燒過的, 上邊有焦黑的痕跡,應當使過好幾回。
奉雲哀投去一眼,倏然按住此女的手, 冷聲問:「你要作甚?」
在她看來, 此女已是慣犯,雖不至於作惡多端, 行事卻也常常暗藏殺機,這香指定不是什麼好香。
桑沉草嗤笑:「這整個山巔上,得有十數人, 只需一人裝睡,你我必暴露無遺,秀秀當真不害怕?」
奉雲哀看向她手中,皺眉問:「這是什麼?」
「不過是迷香罷了, 死不了人。」桑沉草逕自走向另一側, 一個輕飄飄的騰身,便將掛在檐下的燈籠取了下來, 隨之摘下燈罩,借之將香點燃。
奉雲哀當即屏息,唯恐自己也攝入迷香, 她捏起袖角, 虛虛掩在口鼻前, 很是謹慎。
點完香, 桑沉草又往衣襟里摸,叫人以為一支不夠, 她還要點上兩支。
哪知,那纖長的手摸索了一陣,再取出來時,手中竟然空無一物。
奉雲哀狐疑地瞄著桑沉草,剛想出聲詢問,她遮在口鼻前的手便被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