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勿在一旁看著,不曾上前幫忙,他似乎正在看著一隻正在破繭的蝴蝶。
沈意之雖不知道妹妹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但她自己從不是認輸的性子,也就陪妹妹玩玩罷。
她終於在手臂快要失力時,將箭矢釋放。
然而輕鬆挽弓的沈毓棲搭箭上弦,立即又出一箭,將沈意之好不容易釋放的箭矢「咻」地打偏出去。
兩支羽箭都未能中靶。
沈意之不解,她看著沈毓棲,妹妹還是那副傲慢不懈的神色,她想到了以前,同妹妹爭執後,她總是會跑來自己院子撒氣,但卻因為沈意之的大道理多,妹妹的氣撒出來卻會變得更生氣。
如果今日自己在射箭方面能讓沈毓棲釋放出來,陪她一次又如何。
於是沈意之再次挽弓,再次出箭,沈毓棲再次射開。
越到後面,沈意之的手臂越酸,但卻越來越得心應手。
太陽已經開始向西偏斜,蕭勿同那些侍衛都等在這裡,看著兩個姑娘鬥氣,沒有開口,也沒有離去。
沈意之是那種很容易進步的人,只要努力,就能看見成效。
譬如此時,她在妹妹的陪練下,已經可以將箭矢穩穩射出,有幾次是險些中靶時,沈毓棲才將她箭射開。
這一次,她再次挽弓許久,手臂現在已經酸到發痛,沈毓棲等她不及,已經一連射了好幾發出去,次次命中靶心,場上的一圈靶子被她射了個遍。
在她即將射向下一個靶時,沈意之那邊忽然矢尖一轉,與她同射而出,凌厲箭風將沈毓棲的利箭擠開,並命中靶心。
沈意之此箭之後,將弓遞給身邊的侍衛,輕聲道謝,走到沈毓棲身邊。
她額間的汗幹了又起,已經覺得面上很不舒服了,但從懷裡掏出手帕,為妹妹擦了擦額頭。
「走開!」本就負氣,現在更生氣了的沈毓棲一巴掌拍開了沈意之的手。
沈意之將掉在地上的手帕撿起來,輕手拂掉上面的灰塵,起身去,望著沈毓棲倔強帶著怒意的側臉,低喝出聲:「沈毓棲!」。
皇宮侍衛素質極高,見此狀,紛紛原地後轉,全都背對著沈意之二人。
「你剛才在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嗎?」沈意之面色冷靜,不遠處的蕭勿靜靜看著這一幕,眼中露出些許好奇,他是第一次見這個閨秀動怒。
「我是你姐姐,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沈意之無視沈毓棲充滿不服氣的神色,繼續說。
「陛下用心良苦,帶你來射箭,是為讓你明白,一箭既出,難以迴旋。」
「靶心即為目標,你的靶心在何處?你射箭為的並不是你的靶心,你為的只是阻止我。」
「若你一直不能確定自己的靶心,當你手中只剩下一支羽箭,你當如何?」
「我的心在攝政王那裡,所以我目標堅定,不管多少次,我的選擇都會是穩穩射向我自己的靶心。」
「妹妹,我阻止你,並不是不希望你好過,我只是希望你清楚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沈意之說完這番話,饒是素質極高的宮廷侍衛,聽著都不由臉紅。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個深閨千金,說出這麼令人面紅耳赤的剖白,不知當事人是何反應,幾人不約而同地悄悄去看攝政王的臉色。
蕭勿卻站在那裡不動如山,嘴角仍是一副看不清情緒的笑意,眼神寒冷如霜,未見波瀾。
正如仍面對著沈毓棲的沈意之一般,面不改色,眼裡都裝著妹妹憤恨的眼神。
好一對臉皮厚如城牆的未婚小夫妻!
眾侍衛不禁對攝政王又增添了些敬佩,原以為攝政王只是殺伐之時面不改色,誰想他壓根就是臉皮厚,連兒女情長都毫無波瀾。
蕭勿站在那裡,卻是計劃著回頭詢問一下沈意之,看她是否願意請一位師父來教她這些防身之術。
自己和蕭陸也未必能時時守著她,若是她隻身一人發生危險,像她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很難說能否自保。
沈毓棲心裡鐵定是不服氣的,紅著眼眶跑開了。
沈意之此時也有些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話說的重了,已然心下準備好回家向父親請罪,跪一夜祠堂的懲罰了。
她回過頭來,見蕭勿果真還在等著她,沈意之收了收情緒,換了副面孔走向蕭勿。
蕭勿是眼睜睜看著沈意之轉眼就變了面相,再次為沈意之的逢場作戲感到震驚。
逢場作戲沈意之:「殿下久等了,那現在,殿下陪我去找陛下復命?」
波瀾不驚蕭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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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雖年少,還有少年心性,但畢竟也是高居廟堂,必然是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納言求治的好皇帝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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