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尋舞將手覆在沈意之手上,她的體寒之症孫尋舞也在盡力調養,現在已經初見成效,誰知,她這樣認真地想要安慰沈意之,卻聽見沈意之「噗嗤」笑出聲。
孫尋舞瞪沈意之一眼,縮回了手,「你忽悠我。」
「沒,是真的,就是覺得你好像很關心我。」
店小二將點心端上來,一盤盤玉雪可愛晶瑩剔透的小點心擺在桌面,孫尋舞率先叉了一小塊塞進嘴裡,「可憐你罷了。」
「能說說之後的計劃嗎?」孫尋舞還是等不及,她真怕章鶴一個不明不白就死了。
二人這段時日以來,相處非常融洽,人生難得能聊到一起的知己,在孫尋舞面前,她們可以聊任何話題,沒什麼遮掩。
沈意之想了想,便道:「我這裡收集了不少證據,現在就差章鶴手裡的了。」
孫尋舞回憶一番,突然道:「章鶴第一次給你的帳本還在嗎?」
沈意之疑惑地望著她,沒說話。
孫尋舞解釋道:「不是要你去害莫允修,那個帳本上有個重要人物。」
「什麼?」
「你應該看了吧?裡面記錄的銀錢流向,幾乎都有一個陌生的姓名出現。」
孫尋舞問:「你還記得那個名字嗎?」
「記得,很奇怪。」沈意之道:「叫肅三。」
「你現在只需要去證明,瑞王,就是肅三。」
沈意之像看傻子似的看孫尋舞。
「你怎麼不讓我證明莫允修是肅三呢。」
孫尋舞朝沈意之腦門來了一記:「豬腦子,我寫給你看啊,」
孫尋舞用手在桌子上寫下「肅三」二字,並在「肅」字上蓋了個草字頭。
沈意之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尊州那些錢,竟都流向了他的口袋。」
「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呢?」
孫尋舞一挑眉,沈意之理解了。
這便是當日郭昌沒有說完的話了。
二人在這雅間中,歡聲笑語,談天說地,硬是熬到了街邊的燈都熄了。
沈意之看了眼樓下街道已經開始收攤的攤販,問孫尋舞:「我要去聽雪樓,你陪我去嗎?」
「你們小兩口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去了。」孫尋舞笑著拍了拍沈意之的手。
送沈意之出了樓門後,孫尋舞又折回到店裡。
她進了另一間獨立包房中,包房內,只有一個男人,似乎有些醉了,撐著腦袋,朝孫尋舞舉了舉杯,「來喝兩杯。」
他臉上的紅暈都堆在眼周,若不是孫尋舞早知道他醉後是什麼模樣,當真以為他是醉的。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的?」孫尋舞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
「什麼時候啊?我想想。」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鬆鬆散散地捏著酒杯,晃了晃,「從,她說懷了我的孩子,已有四月大的時候。」
莫允修想必只記得這句了,哪怕在小時候受到凌辱之時都沒有流過淚的他,竟在聽到這句話後,泛出淚來,一發不可收拾。
「命運總是這麼調皮,就愛捉弄我。」莫允修將杯子裡的酒盡數撒在了地下。
孫尋舞嗤笑他,「若你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蕭勿未必是你的對手。」
「我不後悔,也別無選擇。」
「若你也曾委身於一個人渣……」
「啪」
孫尋舞一記耳光送過去,道:「我不是你,我不會為了生存,為了復仇如此不擇手段。」
莫允修笑了,不去看孫尋舞,「你與我是一樣的,你不也為了你的女兒,不擇手段嗎?」
「你說要留著她慢慢折磨,沈意之變成如今這樣,你豈不是很爽快?」
「爽快嗎?」莫允修想了想自己最初的想法。
曾經自己距離救贖只有一牆之隔,一牆之外的那人,若是再仔細些,就能救下他了,但是他只顧著與蕭煥講話。
講那個小小年紀就有獨到見解的姑娘,講那姑娘在如何幸福安穩的環境下長大,在莫允修和妹妹被人綁在屋內,下了情玉啞藥的時候,講另一個與他們境遇天差地別的女孩。
莫允修第一次見她便是在皇家圍獵了。
他一早就知道這個端雅淑慎的姑娘,就是當年那個在愛里長大的小女孩,莫允修就像是官溝里的老鼠,仰望著頭頂的月光,只想再看一眼,多看一眼。
他應該是恨她的,可是恨從何處生根呢?
莫允修更心疼沈意之,平白遭受一個陌生人這麼多年的恨意。
他怎會真的忍心慢慢折磨她呢?只是給了自己足夠的時間,愛上她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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