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連自己柜子里有什麼衣服都不知道嗎?」雲霜跑去打開沈意之的柜子,翻了翻,「這些,這些,小姐穿都沒穿過。」
沈意之不太習慣頭頂上珠落玉繞的,走起路來環佩叮噹,不是很輕便,晃了晃腦袋。
她想到了先前蕭勿說過,自己適合穿亮色淺色衣衫,之後,便多了這些衣物。
沈意之站起身來,雲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保頭髮絲都精細才收拾了東西。
「好啦,可以出發啦。」
到此時,竟已天光大亮,吃著點心都吃困了的蕭玉窩在椅子裡睡成了一團。
雲霜將小糰子輕輕抱起來,蕭玉就醒了,掙開雲霜懷抱,自己邁著小短腿朝外跑去。
京都近日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地上也墊了不少,院子裡一片雪白,府里的下人們也都趕了大早,起來在院裡掃雪。
熱熱鬧鬧聽令哐啷的,蕭玉跑進下人掃的雪堆里,一腳踩進去,又跳出來。
她以前在尊州見不到雪,這幾日玩雪也玩累了,院子裡四處都有她堆的大大小小的雪人,現在看見雪就只想踩了。
「阿玉,別踩濕了鞋。」
蕭玉又聽話地跑過來,將小手塞進了沈意之手裡。
門口,蕭陸早已等在那裡,幾人剛一上車,他便駕著馬帶著她們竄了出去。
「你慢點。」沈意之惱蕭陸。
誰知前面的蕭陸就哈哈一笑,「姐姐,你現在真的很像一個母親了。」
雲霜反駁他:「什麼叫像,小姐現在就是一位母親了。」
「那你還叫小姐,什麼時候改口叫夫人?」
雲霜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小姐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小姐,我一個人的小姐。」
「雲霜,你想嫁人嗎?」沈意之的聲音從車裡傳來。
她若有一日離開京都,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雲霜了。
雲霜立即從外面鑽進來,一臉委屈,「小姐,你不要雲霜了嗎?」
「我當然是希望你好,所以問你的意見。」
雲霜見沈意之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便將自己腦袋擱在沈意之膝前,「小姐,我不想離開小姐,即便是日後會嫁人,我也不想離小姐太遠。」
「這幾日,我叫媒人上府里相看一番,為你備了嫁妝,叫雲霜嫁得風風光光。」
雲霜模樣不賴,清秀乖巧的模樣,身份不夠做官家子的正妻,也不能委屈了她做妾室,怎麼也得找個為人踏實牢靠的清白子弟去託付。
「小姐。」雲霜抬眼看沈意之,那決絕的神色似是毫無轉圜餘地,「小姐是真的不想要雲霜了。」
沈意之沒辦法對她講自己今後的打算,因為雲霜一定會天涯海角地跟著她,她不希望這樣。
蕭玉一直掀著簾看外邊,不知她看見了什麼,轉過身來,眼巴巴地望著沈意之,也不說話。
沈意之這段日子的相處,慢慢了解了蕭玉的想法,便問她:「想要什麼?」
蕭玉掀開簾,望出去卻發現剛才看見的東西現在已經看不見了,一臉沮喪,便搖了搖頭。
沈意之探出腦袋去,看了好一會,也坐了回來。
身後是一家首飾攤,不知蕭玉看見了什麼。
沈意之從荷包里掏出了一枚玉簪。
蕭睛都亮了,她認出來這是孫尋舞的東西,望了一眼沈意之,又小心翼翼地把玉簪捧在手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損壞了。
「玉容易碎,裝在荷包里,日後想她了,再從包里取出來看,好嗎?」
蕭玉淚光閃閃,將手中玉簪摸了又摸,才乖巧點了點頭,把玉簪遞給沈意之裝好,小聲道:「好。」
蕭玉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夜裡總是哭,她想娘,哪怕是被沈意之抱在懷裡哄著睡,她也是斷斷續續地抽噎著。
沈意之便輕輕拍著蕭玉的後背,像小時候她娘拍她那樣,柔聲講著孫尋舞的故事。
她將孫尋舞滿心的思念都說給蕭玉聽,她說,孫尋舞無論去哪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孩子了,每每講起,沈意之也仿佛回到那夜二人坐在月下暢談心事的時候。
蕭玉聽著,哭著,漸漸睡著了,獨留沈意之一人,仍久久不能入睡。
慢慢的,蕭玉想念母親的時間相隔越來越長。
沈意之怕蕭玉永遠陷在對親生母親的思念中,又怕蕭玉會漸漸忘掉孫尋舞。
她自己更想,有時候會後悔沒能早些帶孫尋舞去宮裡找畫師畫像,有時又有些後悔將孫尋舞帶來京都。
馬車輪碌碌轉著,帶著車內昏昏欲睡的二人,和心神不寧的雲霜,終於到了一處人煙鼎沸的地方,車停穩後,沈意之剛掀簾,一隻手臂就伸了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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